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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女[民国] 分节阅读 16(1 / 1)

d继承,然后是子女,父母应排在第三位,无论怎么说,我娘才应该继承我爹的财产。”赵志怒道:“你这丫头片子胡搅蛮缠,自古以来就没听过哪家妇人能继承丈夫的产业。”“这是民法的规定,里面写的清楚明白,二叔您大得过政府”赵志却不屑道:“什么民法,我只知道民律,你快快住嘴,不要生事,我看在你是个小丫头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容真真也怒了,她斩钉截铁道:“您要是罔顾法律,欺压寡妇孤女,强占兄长财产,不怕吃官司吗”赵志没被她唬住,他带着嘲讽的口吻道:“行,小丫头有胆色尽管去告,要是告赢了,二叔给你买糖吃。”容真真心一沉,她就知道想争财产没这么容易,漫说真打起了官司,她一个小孩没有平京“小赵爷”的人脉广,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她费尽心血打一场官司,就算占了理,可结果也多半是她输得一败涂地,毕竟人走茶凉,赵朋赵老板的关系网在他离世的那一刻起,就基本作废了。退一万步来讲,她赢了这场官司,可她守得住这份产业吗她爹还在世时,税务局的一介小小科员都能上门来赚“外快”,她娘性子软弱,她自己又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孩子,根本不会被人放在眼里。到时候赵志稍微做点手脚,税务局三天两头来刮一层,巡警早晚刮一层,地痞流氓也刮一层不出三五个月,就得赔个倾家荡产容真真清楚的知道,她爹的遗产保不住了,潘二娘担忧的捏了捏她的手,她回过神来,轻轻将手叠在潘二娘手上,安抚性的看了她娘一眼。她深吸一口气,虽然这份遗产保不住,可她也不会让遗产落到赵志手里,非但如此,她还要尽可能从中挖出属于她们娘俩的一份。想到这儿,她的眼神变得坚定,直面着赵志的嘲笑,却巍然不惧:“既然二叔要说民律,咱们就按民律来。”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是不是有点写过了她才十二岁,我二十岁都不一定能正确使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第24章依照民律,守志之妇虽然不能继承丈夫的遗产,却能拥有立嗣权和监理权。只要潘二娘为丈夫守志,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理丈夫的财产,甚至可以一直拖着不立嗣,等到她死的时候,才立下嗣子,这样一来她就变相的占有财产,虽然她的女儿作为一介养女,拿不到一分钱,可至少她在世时能衣食无忧,还能私下贴补女儿。如果潘二娘性子强硬,手腕高明,或者母女俩稍微有点靠山,有人撑腰做主,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惜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完全行不通。那么就只能选择立嗣了。原本依照修订后的民法,潘二娘和容真真完全可以正当的继承财产,然而律法只是纸上冷冰冰的条文,如果官员与宗族沆瀣一气,作为势弱的女子,基本没可能保障自己的权益。无论是民法还是民律,只要强势方不遵守,它就只是废纸而已。赵志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茶沫,并不把容真真的一番话放在心上,就算她在民律中找到自己正当继承财产的条文又如何他不承认,宗族不承认,那就是一句空话,然而他没有想到,容真真已经暂时放弃了继承权。“如果我没有记错,守志之妇女能为亡夫代立嗣子,且立嗣权优于其余亲族。”赵太太听了,几乎忍不住讥笑,她绵里藏针道:“老大媳妇这回不改嫁了”语调虽然柔和,可里面的嘲讽却一点也不轻,潘二娘脸臊得通红,羞耻得又要落泪了。容真真温声道:“您守寡这么多年,不也没改嫁吗”“我一生坚贞,怎么可能改嫁。”赵太太还颇有些自傲。“哦,那我记错了,原来您之前没跟过别人啊。”赵太太脸一下子就黑了,她原先是被养在外头的外室,出身是隐痛,这些年来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个,不过容真真可不管她的面子。赵志强硬把话题拐回来:“就算要立嗣子,依亲缘关系,也该立阿明。”立他的儿子为嗣子,跟把家产白送到他手上有什么区别容真真道:“可我娘不愿意,依法来讲,意愿高于亲缘,只要是同宗昭穆相当之人,都可以立为嗣子。”赵志感到不妙,他收起轻视之心,利眼似箭般射向潘二娘,想逼迫她屈服:“大嫂你可想好了,若是你不插手这件事,我还能一副嫁妆好好将你发嫁了,若是你执迷不悟,可别怪我不客气。”潘二娘心里又乱又怕,可握着女儿的手,她又鼓起了勇气,福姐儿这么一个孩子,都能在这群饿狼中努力维护娘俩的权益,她一个当娘的难道还能拖后腿吗她说:“福姐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容真真转而面向族长,他正很有仪态的喝着茶,状似智珠在握,对场上的交锋了然于胸,其实压根没看明白,但他作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倒让人以为他有多高的智慧,是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渔翁。当发现容真真看着自己时,他还在心里嘀咕:看我做甚,这是吵出结果了“请立叔公家的堂兄为嗣”等等,叔公这不是在叫我吗要立我孙子为嗣赵族长迷迷糊糊琢磨半天,才有些明白。赵志慌忙喝道:“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你叔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怎么可能做你爹的嗣子”的确,赵族长三十多才生下赵建这么一个儿子,赵建又年近四十才有了赵礼,两代单传,千顷地里的独苗,金贵得很。赵族长如今寿至七八十,老得糊涂了,听赵志这么一说,又觉得有些道理。容真真看着他面上的动摇,心下不由有些气愤:送上门的钱财,还得她这个送钱的人帮着放进钱袋她气得抑郁不已,恨不得呕出两碗血来。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不甘,她强压着火气道:“堂兄难道还不能兼祧吗”这都把肥肉喂到嘴边了,赵族长才明白过来,他一下子就激动了,险些端不住德高望重的范,这可是好大一笔意外之财他捋胡须的手都在颤抖,老人家血压高升,眼前一阵发黑,容真真看着他的模样,都怕他喜得过了头,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善道:“谢谢二叔夸奖,对了,还请二叔也替我向珍堂姐传达谢意,要不是她提前通知我要处置我爹遗产的事,我还不知道要做准备呢。”赵志:“”赵志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单晓得儿子是个混帐,不知道连女儿也是个蠢货生了一双儿女,还不如赵朋接盘捡来的养女赵志的儿子,赵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十二三岁就去妓院玩女人,连学业也荒废了,他的中学还是买进去读的,读了三年中学,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花了高价买到毕业证,又连着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赵太太,小赵太太,还有赵志,想了无数法子,都没把他掰正过来,没奈何,只得断了他的零用,好叫他没钱去喝花酒。然而令人窒息的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将浑身上下摸索遍了,凑出仅剩的几十个铜子儿,去至脏至贱的下处睡女人。那儿的女人九成九有病,睡了两回后,赵明就染上脏病,撒不出尿来,家里还得藏着掖着找大夫来给他看病,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有了儿子的对比,赵志觉得女儿还不错,虽然功课常常不及格,又变着法儿要钱买吃买穿买首饰,可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不是见鬼的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手的一块肥肉就因为她,飞了愤怒和颓然混合,赵志心里憋了一座将要沸腾的火山,他脑子已经气得不清醒了,恍恍惚惚的抬脚往家去,他的车夫跟在后面追:“赵爷,赵爷,您这是要走着回去”打发走了这群饿狼,容真真松气之余,又觉得很沮丧,到底这个家已不属于她,计划得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要回继承权的一天。她走回堂屋,看见娘正垂头坐着,好像很低落,她也走过去,静静伏在娘膝上,埋着头,泪水渐渐将裤腿浸湿。作者有话要说:民国学制挺乱的,私设小学四年,中学三年,然后直接上大学第25章赵志气冲冲回到公馆时,发现他老婆女儿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画册是牡丹园商厦每月免费发售的,有专门的小厮送到各位太太小姐府上,上面印着精美时兴的首饰和洋装。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周转困难,这母女俩都没怎么置办新衣裳,上回小赵太太同卫生署副署长的周太太打牌,因穿了件穿过的旗袍,被周太太几句刻薄言语数落得抬不起头,大大丢了面子。眼见得今日赵志去接手财产,家里就要有个大进项,到时赵志手头必要松些,她们可不得早早计划着买衣裳首饰赵志见了这副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偏生赵珍脑子不好使,到这种时候都没察觉到她爹面色有异,还兴高采烈的嚷嚷:“爹,给我涨十块的零用呗,我都俩月没买牡丹园的裙子了。”赵志看着她这副蠢模样,反倒气笑了:“你要涨零用,买裙子”赵珍见他笑了,还以为有门,眼巴巴的跑到跟前去,想要撒娇卖痴多弄点钱,谁知还没站稳,就挨了好大一个耳刮子。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惊呆了:“爹,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耳光,眼见得第三记耳光就要落下来,她拔腿就跑,躲在小赵太太身后不敢冒头。小赵太太忙拦住发狂的赵志,尖叫道:“你干什么”赵志面目平静:“打死她。”他越过小赵太太,伸手去抓人,赵珍惊叫一声,慌忙躲开,小赵太太死死拦住赵志,喊道:“快走,快回房去”赵珍慌慌忙忙往楼上跑,赵志一把掐住小赵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开,大步上前去捉赵珍。他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大,赵珍没跑两步就被他捉住了,她眼底露出一丝绝望,一边挣扎一边讨饶:“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错哪儿了”她心中涌现出两分逃脱挨打的希冀,纵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善道:“谢谢二叔夸奖,对了,还请二叔也替我向珍堂姐传达谢意,要不是她提前通知我要处置我爹遗产的事,我还不知道要做准备呢。”赵志:“”赵志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单晓得儿子是个混帐,不知道连女儿也是个蠢货生了一双儿女,还不如赵朋接盘捡来的养女赵志的儿子,赵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十二三岁就去妓院玩女人,连学业也荒废了,他的中学还是买进去读的,读了三年中学,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花了高价买到毕业证,又连着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赵太太,小赵太太,还有赵志,想了无数法子,都没把他掰正过来,没奈何,只得断了他的零用,好叫他没钱去喝花酒。然而令人窒息的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将浑身上下摸索遍了,凑出仅剩的几十个铜子儿,去至脏至贱的下处睡女人。那儿的女人九成九有病,睡了两回后,赵明就染上脏病,撒不出尿来,家里还得藏着掖着找大夫来给他看病,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有了儿子的对比,赵志觉得女儿还不错,虽然功课常常不及格,又变着法儿要钱买吃买穿买首饰,可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不是见鬼的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手的一块肥肉就因为她,飞了愤怒和颓然混合,赵志心里憋了一座将要沸腾的火山,他脑子已经气得不清醒了,恍恍惚惚的抬脚往家去,他的车夫跟在后面追:“赵爷,赵爷,您这是要走着回去”打发走了这群饿狼,容真真松气之余,又觉得很沮丧,到底这个家已不属于她,计划得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要回继承权的一天。她走回堂屋,看见娘正垂头坐着,好像很低落,她也走过去,静静伏在娘膝上,埋着头,泪水渐渐将裤腿浸湿。作者有话要说:民国学制挺乱的,私设小学四年,中学三年,然后直接上大学第25章赵志气冲冲回到公馆时,发现他老婆女儿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画册是牡丹园商厦每月免费发售的,有专门的小厮送到各位太太小姐府上,上面印着精美时兴的首饰和洋装。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周转困难,这母女俩都没怎么置办新衣裳,上回小赵太太同卫生署副署长的周太太打牌,因穿了件穿过的旗袍,被周太太几句刻薄言语数落得抬不起头,大大丢了面子。眼见得今日赵志去接手财产,家里就要有个大进项,到时赵志手头必要松些,她们可不得早早计划着买衣裳首饰赵志见了这副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偏生赵珍脑子不好使,到这种时候都没察觉到她爹面色有异,还兴高采烈的嚷嚷:“爹,给我涨十块的零用呗,我都俩月没买牡丹园的裙子了。”赵志看着她这副蠢模样,反倒气笑了:“你要涨零用,买裙子”赵珍见他笑了,还以为有门,眼巴巴的跑到跟前去,想要撒娇卖痴多弄点钱,谁知还没站稳,就挨了好大一个耳刮子。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惊呆了:“爹,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耳光,眼见得第三记耳光就要落下来,她拔腿就跑,躲在小赵太太身后不敢冒头。小赵太太忙拦住发狂的赵志,尖叫道:“你干什么”赵志面目平静:“打死她。”他越过小赵太太,伸手去抓人,赵珍惊叫一声,慌忙躲开,小赵太太死死拦住赵志,喊道:“快走,快回房去”赵珍慌慌忙忙往楼上跑,赵志一把掐住小赵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开,大步上前去捉赵珍。他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大,赵珍没跑两步就被他捉住了,她眼底露出一丝绝望,一边挣扎一边讨饶:“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错哪儿了”她心中涌现出两分逃脱挨打的希冀,纵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善道:“谢谢二叔夸奖,对了,还请二叔也替我向珍堂姐传达谢意,要不是她提前通知我要处置我爹遗产的事,我还不知道要做准备呢。”赵志:“”赵志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单晓得儿子是个混帐,不知道连女儿也是个蠢货生了一双儿女,还不如赵朋接盘捡来的养女赵志的儿子,赵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十二三岁就去妓院玩女人,连学业也荒废了,他的中学还是买进去读的,读了三年中学,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花了高价买到毕业证,又连着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赵太太,小赵太太,还有赵志,想了无数法子,都没把他掰正过来,没奈何,只得断了他的零用,好叫他没钱去喝花酒。然而令人窒息的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将浑身上下摸索遍了,凑出仅剩的几十个铜子儿,去至脏至贱的下处睡女人。那儿的女人九成九有病,睡了两回后,赵明就染上脏病,撒不出尿来,家里还得藏着掖着找大夫来给他看病,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有了儿子的对比,赵志觉得女儿还不错,虽然功课常常不及格,又变着法儿要钱买吃买穿买首饰,可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不是见鬼的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手的一块肥肉就因为她,飞了愤怒和颓然混合,赵志心里憋了一座将要沸腾的火山,他脑子已经气得不清醒了,恍恍惚惚的抬脚往家去,他的车夫跟在后面追:“赵爷,赵爷,您这是要走着回去”打发走了这群饿狼,容真真松气之余,又觉得很沮丧,到底这个家已不属于她,计划得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要回继承权的一天。她走回堂屋,看见娘正垂头坐着,好像很低落,她也走过去,静静伏在娘膝上,埋着头,泪水渐渐将裤腿浸湿。作者有话要说:民国学制挺乱的,私设小学四年,中学三年,然后直接上大学第25章赵志气冲冲回到公馆时,发现他老婆女儿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画册是牡丹园商厦每月免费发售的,有专门的小厮送到各位太太小姐府上,上面印着精美时兴的首饰和洋装。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周转困难,这母女俩都没怎么置办新衣裳,上回小赵太太同卫生署副署长的周太太打牌,因穿了件穿过的旗袍,被周太太几句刻薄言语数落得抬不起头,大大丢了面子。眼见得今日赵志去接手财产,家里就要有个大进项,到时赵志手头必要松些,她们可不得早早计划着买衣裳首饰赵志见了这副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偏生赵珍脑子不好使,到这种时候都没察觉到她爹面色有异,还兴高采烈的嚷嚷:“爹,给我涨十块的零用呗,我都俩月没买牡丹园的裙子了。”赵志看着她这副蠢模样,反倒气笑了:“你要涨零用,买裙子”赵珍见他笑了,还以为有门,眼巴巴的跑到跟前去,想要撒娇卖痴多弄点钱,谁知还没站稳,就挨了好大一个耳刮子。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惊呆了:“爹,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耳光,眼见得第三记耳光就要落下来,她拔腿就跑,躲在小赵太太身后不敢冒头。小赵太太忙拦住发狂的赵志,尖叫道:“你干什么”赵志面目平静:“打死她。”他越过小赵太太,伸手去抓人,赵珍惊叫一声,慌忙躲开,小赵太太死死拦住赵志,喊道:“快走,快回房去”赵珍慌慌忙忙往楼上跑,赵志一把掐住小赵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开,大步上前去捉赵珍。他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大,赵珍没跑两步就被他捉住了,她眼底露出一丝绝望,一边挣扎一边讨饶:“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错哪儿了”她心中涌现出两分逃脱挨打的希冀,纵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善道:“谢谢二叔夸奖,对了,还请二叔也替我向珍堂姐传达谢意,要不是她提前通知我要处置我爹遗产的事,我还不知道要做准备呢。”赵志:“”赵志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单晓得儿子是个混帐,不知道连女儿也是个蠢货生了一双儿女,还不如赵朋接盘捡来的养女赵志的儿子,赵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十二三岁就去妓院玩女人,连学业也荒废了,他的中学还是买进去读的,读了三年中学,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花了高价买到毕业证,又连着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赵太太,小赵太太,还有赵志,想了无数法子,都没把他掰正过来,没奈何,只得断了他的零用,好叫他没钱去喝花酒。然而令人窒息的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将浑身上下摸索遍了,凑出仅剩的几十个铜子儿,去至脏至贱的下处睡女人。那儿的女人九成九有病,睡了两回后,赵明就染上脏病,撒不出尿来,家里还得藏着掖着找大夫来给他看病,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有了儿子的对比,赵志觉得女儿还不错,虽然功课常常不及格,又变着法儿要钱买吃买穿买首饰,可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不是见鬼的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手的一块肥肉就因为她,飞了愤怒和颓然混合,赵志心里憋了一座将要沸腾的火山,他脑子已经气得不清醒了,恍恍惚惚的抬脚往家去,他的车夫跟在后面追:“赵爷,赵爷,您这是要走着回去”打发走了这群饿狼,容真真松气之余,又觉得很沮丧,到底这个家已不属于她,计划得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要回继承权的一天。她走回堂屋,看见娘正垂头坐着,好像很低落,她也走过去,静静伏在娘膝上,埋着头,泪水渐渐将裤腿浸湿。作者有话要说:民国学制挺乱的,私设小学四年,中学三年,然后直接上大学第25章赵志气冲冲回到公馆时,发现他老婆女儿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画册是牡丹园商厦每月免费发售的,有专门的小厮送到各位太太小姐府上,上面印着精美时兴的首饰和洋装。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周转困难,这母女俩都没怎么置办新衣裳,上回小赵太太同卫生署副署长的周太太打牌,因穿了件穿过的旗袍,被周太太几句刻薄言语数落得抬不起头,大大丢了面子。眼见得今日赵志去接手财产,家里就要有个大进项,到时赵志手头必要松些,她们可不得早早计划着买衣裳首饰赵志见了这副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偏生赵珍脑子不好使,到这种时候都没察觉到她爹面色有异,还兴高采烈的嚷嚷:“爹,给我涨十块的零用呗,我都俩月没买牡丹园的裙子了。”赵志看着她这副蠢模样,反倒气笑了:“你要涨零用,买裙子”赵珍见他笑了,还以为有门,眼巴巴的跑到跟前去,想要撒娇卖痴多弄点钱,谁知还没站稳,就挨了好大一个耳刮子。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惊呆了:“爹,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耳光,眼见得第三记耳光就要落下来,她拔腿就跑,躲在小赵太太身后不敢冒头。小赵太太忙拦住发狂的赵志,尖叫道:“你干什么”赵志面目平静:“打死她。”他越过小赵太太,伸手去抓人,赵珍惊叫一声,慌忙躲开,小赵太太死死拦住赵志,喊道:“快走,快回房去”赵珍慌慌忙忙往楼上跑,赵志一把掐住小赵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开,大步上前去捉赵珍。他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大,赵珍没跑两步就被他捉住了,她眼底露出一丝绝望,一边挣扎一边讨饶:“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错哪儿了”她心中涌现出两分逃脱挨打的希冀,纵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善道:“谢谢二叔夸奖,对了,还请二叔也替我向珍堂姐传达谢意,要不是她提前通知我要处置我爹遗产的事,我还不知道要做准备呢。”赵志:“”赵志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单晓得儿子是个混帐,不知道连女儿也是个蠢货生了一双儿女,还不如赵朋接盘捡来的养女赵志的儿子,赵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十二三岁就去妓院玩女人,连学业也荒废了,他的中学还是买进去读的,读了三年中学,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花了高价买到毕业证,又连着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赵太太,小赵太太,还有赵志,想了无数法子,都没把他掰正过来,没奈何,只得断了他的零用,好叫他没钱去喝花酒。然而令人窒息的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将浑身上下摸索遍了,凑出仅剩的几十个铜子儿,去至脏至贱的下处睡女人。那儿的女人九成九有病,睡了两回后,赵明就染上脏病,撒不出尿来,家里还得藏着掖着找大夫来给他看病,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有了儿子的对比,赵志觉得女儿还不错,虽然功课常常不及格,又变着法儿要钱买吃买穿买首饰,可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不是见鬼的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手的一块肥肉就因为她,飞了愤怒和颓然混合,赵志心里憋了一座将要沸腾的火山,他脑子已经气得不清醒了,恍恍惚惚的抬脚往家去,他的车夫跟在后面追:“赵爷,赵爷,您这是要走着回去”打发走了这群饿狼,容真真松气之余,又觉得很沮丧,到底这个家已不属于她,计划得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要回继承权的一天。她走回堂屋,看见娘正垂头坐着,好像很低落,她也走过去,静静伏在娘膝上,埋着头,泪水渐渐将裤腿浸湿。作者有话要说:民国学制挺乱的,私设小学四年,中学三年,然后直接上大学第25章赵志气冲冲回到公馆时,发现他老婆女儿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画册是牡丹园商厦每月免费发售的,有专门的小厮送到各位太太小姐府上,上面印着精美时兴的首饰和洋装。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周转困难,这母女俩都没怎么置办新衣裳,上回小赵太太同卫生署副署长的周太太打牌,因穿了件穿过的旗袍,被周太太几句刻薄言语数落得抬不起头,大大丢了面子。眼见得今日赵志去接手财产,家里就要有个大进项,到时赵志手头必要松些,她们可不得早早计划着买衣裳首饰赵志见了这副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偏生赵珍脑子不好使,到这种时候都没察觉到她爹面色有异,还兴高采烈的嚷嚷:“爹,给我涨十块的零用呗,我都俩月没买牡丹园的裙子了。”赵志看着她这副蠢模样,反倒气笑了:“你要涨零用,买裙子”赵珍见他笑了,还以为有门,眼巴巴的跑到跟前去,想要撒娇卖痴多弄点钱,谁知还没站稳,就挨了好大一个耳刮子。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惊呆了:“爹,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耳光,眼见得第三记耳光就要落下来,她拔腿就跑,躲在小赵太太身后不敢冒头。小赵太太忙拦住发狂的赵志,尖叫道:“你干什么”赵志面目平静:“打死她。”他越过小赵太太,伸手去抓人,赵珍惊叫一声,慌忙躲开,小赵太太死死拦住赵志,喊道:“快走,快回房去”赵珍慌慌忙忙往楼上跑,赵志一把掐住小赵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开,大步上前去捉赵珍。他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大,赵珍没跑两步就被他捉住了,她眼底露出一丝绝望,一边挣扎一边讨饶:“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错哪儿了”她心中涌现出两分逃脱挨打的希冀,纵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善道:“谢谢二叔夸奖,对了,还请二叔也替我向珍堂姐传达谢意,要不是她提前通知我要处置我爹遗产的事,我还不知道要做准备呢。”赵志:“”赵志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单晓得儿子是个混帐,不知道连女儿也是个蠢货生了一双儿女,还不如赵朋接盘捡来的养女赵志的儿子,赵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十二三岁就去妓院玩女人,连学业也荒废了,他的中学还是买进去读的,读了三年中学,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花了高价买到毕业证,又连着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赵太太,小赵太太,还有赵志,想了无数法子,都没把他掰正过来,没奈何,只得断了他的零用,好叫他没钱去喝花酒。然而令人窒息的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将浑身上下摸索遍了,凑出仅剩的几十个铜子儿,去至脏至贱的下处睡女人。那儿的女人九成九有病,睡了两回后,赵明就染上脏病,撒不出尿来,家里还得藏着掖着找大夫来给他看病,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有了儿子的对比,赵志觉得女儿还不错,虽然功课常常不及格,又变着法儿要钱买吃买穿买首饰,可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不是见鬼的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手的一块肥肉就因为她,飞了愤怒和颓然混合,赵志心里憋了一座将要沸腾的火山,他脑子已经气得不清醒了,恍恍惚惚的抬脚往家去,他的车夫跟在后面追:“赵爷,赵爷,您这是要走着回去”打发走了这群饿狼,容真真松气之余,又觉得很沮丧,到底这个家已不属于她,计划得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要回继承权的一天。她走回堂屋,看见娘正垂头坐着,好像很低落,她也走过去,静静伏在娘膝上,埋着头,泪水渐渐将裤腿浸湿。作者有话要说:民国学制挺乱的,私设小学四年,中学三年,然后直接上大学第25章赵志气冲冲回到公馆时,发现他老婆女儿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画册是牡丹园商厦每月免费发售的,有专门的小厮送到各位太太小姐府上,上面印着精美时兴的首饰和洋装。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周转困难,这母女俩都没怎么置办新衣裳,上回小赵太太同卫生署副署长的周太太打牌,因穿了件穿过的旗袍,被周太太几句刻薄言语数落得抬不起头,大大丢了面子。眼见得今日赵志去接手财产,家里就要有个大进项,到时赵志手头必要松些,她们可不得早早计划着买衣裳首饰赵志见了这副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偏生赵珍脑子不好使,到这种时候都没察觉到她爹面色有异,还兴高采烈的嚷嚷:“爹,给我涨十块的零用呗,我都俩月没买牡丹园的裙子了。”赵志看着她这副蠢模样,反倒气笑了:“你要涨零用,买裙子”赵珍见他笑了,还以为有门,眼巴巴的跑到跟前去,想要撒娇卖痴多弄点钱,谁知还没站稳,就挨了好大一个耳刮子。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惊呆了:“爹,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耳光,眼见得第三记耳光就要落下来,她拔腿就跑,躲在小赵太太身后不敢冒头。小赵太太忙拦住发狂的赵志,尖叫道:“你干什么”赵志面目平静:“打死她。”他越过小赵太太,伸手去抓人,赵珍惊叫一声,慌忙躲开,小赵太太死死拦住赵志,喊道:“快走,快回房去”赵珍慌慌忙忙往楼上跑,赵志一把掐住小赵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开,大步上前去捉赵珍。他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大,赵珍没跑两步就被他捉住了,她眼底露出一丝绝望,一边挣扎一边讨饶:“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错哪儿了”她心中涌现出两分逃脱挨打的希冀,纵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善道:“谢谢二叔夸奖,对了,还请二叔也替我向珍堂姐传达谢意,要不是她提前通知我要处置我爹遗产的事,我还不知道要做准备呢。”赵志:“”赵志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单晓得儿子是个混帐,不知道连女儿也是个蠢货生了一双儿女,还不如赵朋接盘捡来的养女赵志的儿子,赵明,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十二三岁就去妓院玩女人,连学业也荒废了,他的中学还是买进去读的,读了三年中学,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花了高价买到毕业证,又连着考了两年大学,也没考上。赵太太,小赵太太,还有赵志,想了无数法子,都没把他掰正过来,没奈何,只得断了他的零用,好叫他没钱去喝花酒。然而令人窒息的是,他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将浑身上下摸索遍了,凑出仅剩的几十个铜子儿,去至脏至贱的下处睡女人。那儿的女人九成九有病,睡了两回后,赵明就染上脏病,撒不出尿来,家里还得藏着掖着找大夫来给他看病,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有了儿子的对比,赵志觉得女儿还不错,虽然功课常常不及格,又变着法儿要钱买吃买穿买首饰,可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不是见鬼的没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手的一块肥肉就因为她,飞了愤怒和颓然混合,赵志心里憋了一座将要沸腾的火山,他脑子已经气得不清醒了,恍恍惚惚的抬脚往家去,他的车夫跟在后面追:“赵爷,赵爷,您这是要走着回去”打发走了这群饿狼,容真真松气之余,又觉得很沮丧,到底这个家已不属于她,计划得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要回继承权的一天。她走回堂屋,看见娘正垂头坐着,好像很低落,她也走过去,静静伏在娘膝上,埋着头,泪水渐渐将裤腿浸湿。作者有话要说:民国学制挺乱的,私设小学四年,中学三年,然后直接上大学第25章赵志气冲冲回到公馆时,发现他老婆女儿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画册是牡丹园商厦每月免费发售的,有专门的小厮送到各位太太小姐府上,上面印着精美时兴的首饰和洋装。这些日子因为家中周转困难,这母女俩都没怎么置办新衣裳,上回小赵太太同卫生署副署长的周太太打牌,因穿了件穿过的旗袍,被周太太几句刻薄言语数落得抬不起头,大大丢了面子。眼见得今日赵志去接手财产,家里就要有个大进项,到时赵志手头必要松些,她们可不得早早计划着买衣裳首饰赵志见了这副模样,气得眼前发黑,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儿偏生赵珍脑子不好使,到这种时候都没察觉到她爹面色有异,还兴高采烈的嚷嚷:“爹,给我涨十块的零用呗,我都俩月没买牡丹园的裙子了。”赵志看着她这副蠢模样,反倒气笑了:“你要涨零用,买裙子”赵珍见他笑了,还以为有门,眼巴巴的跑到跟前去,想要撒娇卖痴多弄点钱,谁知还没站稳,就挨了好大一个耳刮子。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惊呆了:“爹,你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耳光,眼见得第三记耳光就要落下来,她拔腿就跑,躲在小赵太太身后不敢冒头。小赵太太忙拦住发狂的赵志,尖叫道:“你干什么”赵志面目平静:“打死她。”他越过小赵太太,伸手去抓人,赵珍惊叫一声,慌忙躲开,小赵太太死死拦住赵志,喊道:“快走,快回房去”赵珍慌慌忙忙往楼上跑,赵志一把掐住小赵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开,大步上前去捉赵珍。他人高马大,步子迈得大,赵珍没跑两步就被他捉住了,她眼底露出一丝绝望,一边挣扎一边讨饶:“爹,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错哪儿了”她心中涌现出两分逃脱挨打的希冀,纵好在赵族长最终还是稳住了,不管心里如何激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模样,四平八稳的说:“这么办也不是不成,我大堂侄也确实要有个后来继承香火。”赵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是对那笔横财动了心,心中不由生出一千个一万个恼恨,他转而挑拨坐在两侧装聋作哑的族老们:“咱们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大哥的遗产怎么能让外人处置不该由我来继承五分,剩下五分为大哥积阴德,捐给族里”他直接将要捐的两分提到五分,想依此让族老为他说话。可他没想到的是,赵族长再如何也是当了几十年族长的人,在族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再加上他这个族长的位置还是他爹传下来的,在宗族中已是根深蒂固,族老们几乎个个都与他有更深的利益牵扯,就是没有牵扯的人,也不愿站出来,谁敢得罪他反而有一个族老说:“你大嫂怎么能算外人这寡妇立嗣,自古有之,至于捐给族里的钱,自然是让你大哥延续香火更重要,难道族人们都是看重钱财的不孝不悌之辈吗”“对啊,若你真有心,大可随心意捐自己的钱,何必拿你大哥的遗产做人情”赵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无用了,他想起为解决赵朋徒弟花的那些钱,还有这些日子为换取族长和族老的支持,顿顿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他们竟翻脸不认人这帮老东西于是赵族长的孙子赵礼就定为了嗣子,赵族长平白得了这么一注财,心情舒畅,对容真真的诸多要求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从今往后,潘二娘是赵礼的母亲,也该受他供养,而容真真作为他的妹妹,可以拿学费生活费到成年,出嫁的时候还能拿一笔嫁妆。当然,说是这么说,具体执行起来就不一定了,看赵族长爱财爱得连心肝都丢了,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那赵礼的品性也很堪忧。然而容真真也不是真心实意想替她爹立这么一个嗣子,如今这样只是缓兵之策,她母亲势弱,她也年幼,连律法都保障不了她们的权利,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能稍稍缓口气罢了。嗣子只是能继承财产,并不是拥有财产,理论上财产还由潘二娘监管,如今这份遗产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潘二娘和赵礼都不是财产的主人,但经潘二娘同意,赵礼往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它。容真真就是在争取潘二娘同意前的时间,只要再过三五年,等她成年,等她考上大学,等她出了头,民法就不再成一纸空文,她完全可以说嗣子是被迫立的,她娘作为配偶,她作为继承顺序更高的养女,都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她只盼,真的能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赵志离去之前,气得额上青筋都狰狞的扭曲着,容真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畅快极了,连被迫送出继承权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赵志恶狠狠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分能耐。”容真真面带笑意,温柔和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