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轩摇了摇头,道:大人面前不敢说虚言。如今南陵局势纷乱,主家虽说是因为老奴还乡,才来山水镇谋一份福祉。但说到底,不过是为家中后人安排一条退路,我不便多说,还请大人见谅。何谚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复。南陵的几个家族在他脑中过了一遍,依然看不破此人出身,便笑笑道:听说府上收容了王刘二位大人的家小,看起来,倒不像是对局势顾虑重重的人家。贺林轩当然听出他试探之意,没有避开这个话题,反而道:相比起大人,我们不过略尽心意罢了,不敢居功。何谚怔了下,道:郎君何出此言?第46章何州牧在厅上招待客人的时候, 他的夫郎蓝氏正在接收亚龙酒和亚龙肉。亚龙肉足有四十斤,而那酒更了不得。半人高的酒缸, 里头有一截亚龙肉和各样药材,拆去酒封,便有酒香扑鼻而来。蓝氏面露惊喜,且不说药性如何,闻着味道, 这酒就不是凡品,大人有口福了。说着,他让人将酒封仔细盖回去,问道:大人可有说留客人在家用饭?他身边的小厮上前道:这倒未说起, 只是, 方才大人将客人请到书房去了,只留高师爷陪客说话。哦?蓝氏面露惊讶。小厮跟随他多年, 自然知道他的疑惑,便小声道:大人与贺家郎君相谈甚欢,几句话就笑了三回。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忽然说起三原县前头那位王大人来。贺家郎君说咱们大人和王大人是同榜进士, 当年在京城赶考时同住在一家客栈里,交情甚笃。大人便打断了他,请他去了书房。蓝氏微微蹙起眉头。夫君和那位王大人有私交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如今王家出了那样的事,这交情往小了说没什么,但若被人拿来做文章, 难免要连累夫君的仕途。此人却一语点破,到底是何用意?书房中,何谚和师爷也有这样的疑问。何谚请他坐下,笑容中带着一点深意,道:我和王大人的故旧,南陵甚少人知。郎君是从何处听说的,今日又为何对我说起这些?贺林轩看他戒备,摇头笑道:大人不必紧张。他低叹一声,感慨道:我不过是偶然听家中长辈说起罢了。当年大人年少高中,王大人虽年长些,但也是青年才俊,名列二甲,可谓前途不可限量。听说您离京时,李老太傅还赠您一言,让您多和王大人学一学,改了身上的急脾气,万事以稳重为先。没想到,世事无常。阔别经年,隐忍如王大人也被逼得做出御前斥上的事,遭了大祸。见二人面有哀伤,贺林轩转开话锋。王大人清廉公正,是个好官。但他出身寒门,与京官没什么交情,可他被问斩后,竟有三位大员为他求情,免他家人株连之罪。略一顿,他看向何谚道:想必,大人为此事欠下不少人情吧。王家人身份特殊,李文武将他们买回来,便是因为当初祖父赏识王大人的情分。这种事可大可小,他自然和贺林轩说明原委,后来提起何州牧,才说了自己的猜测。如今贺林轩看何谚的神色,就知道李文武想的没错。的确是这位何大人为之周旋,才保住了他们家人的性命。何谚深深地看了贺林轩一眼。他为了避嫌,将王家后人安排到山水镇的官牙后从没有和他们接触过,没想到还是被人看出端倪。他道:郎君既然愿意给王兄的家人安身立命之所,想必与我是友非敌。只是,你竟连老太傅给我的临别赠言都知道,却让我对你的出处越来越好奇了。贺林轩见他放下戒心,笑道:不过都是乱世求存的人,何必谈出身。我也和大人说句明白话,家中将山水镇当做避祸之所,日后若真到了那一步,大人自然知道我是什么人。而我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是和大人交个朋友。既到了贵宝地,总不能避世而居。朋友是不嫌多的,所以今日我才厚着脸皮上门来,和大人攀攀交情。何谚见他说攀附之事都一脸坦荡,不由笑起来。我听银生说,郎君在山水镇外买了地,有意在那里做些营生。却不知是什么买卖,可需要帮忙?他愿不愿意和贺林轩交朋友是一说,但毕竟受了他的好处,那亚龙酒肉还非同一般,自然要投桃报李。贺林轩听他主动表示,也没装清高地往外推,反而直接道:大人既然愿意帮忙,我就却之不恭了。何谚又被他的厚脸皮惊了一把。才刚说是交朋友,话音还没落地呢,这就要让他帮着办事了?他笑容不变道:郎君且说来听听,是何处为难。贺林轩笑道:为难事倒是没有。不过,我听说大人喜诗文,每年暮春时景都会办文会,广邀学子一聚。只是不知今年能否移步山水镇,将地点安排在我的酒楼?酒楼?何谚没说话,高平就讶声道:诗会乃风雅之事,在酒楼办,不合适吧?高师爷若知我开的是什么酒楼,就知道天底下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办诗会的去处了。贺林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起身在桌面上铺开。他有备而来,这图正是他亲手绘制的鸟瞰效果图,后院设计的园林景观和曲水流觞都已经画好,比楼盘模型看起来更直观。二位看,如何?打眼看到那图纸,何谚二人就坐不住了。那画法见所未见,仿佛院楼都立在纸上,犹如实景就在眼前。隐下眼中惊色,两人才留意起纸上所绘的景色这别院雅致,全大梁也没有人舍得用这样的地方做酒楼,这位倒是标新立异。而贺林轩给他们的惊讶远不止如此。见他们细细看图,贺林轩趁机介绍起自己的酒楼。他说四方来贺专为读书人而开,文斗擂台的事他隐下不提,着重说了后院曲水流觞的部分。一番形容已经让好风雅的何谚心生向往,再听贺林轩道:曲水流觞,兰亭丝竹。高会群贤,妙语连珠。岂不快哉?不由点头,面露赞色。倒是高平比他了解行商的事,开口道:曲水流觞之法甚妙,只是如此风雅之地,郎君偏要牵扯上黄白之物,倒是可惜了。何谚深以为然。话说的再好听,也是拿风雅做买卖,未免落了俗套。贺林轩一听这位就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典型,挑了挑眉,道:师爷此言差矣。哦?某愿闻其详。高平有些不服气,但态度还算谦和,洗耳恭听。贺林轩笑问:什么是雅,什么是俗?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寻常人眼里,诗文谈吐为雅,文质彬彬为雅,与之相对便是俗。但二位可知,这不过是小雅小俗,在这之上,还有大雅、大俗之分。两人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说法,见他头头是道,便凝神听他如何分说。贺林轩:这很好理解,世人追逐之物,便是大俗。大人和师爷俱是风雅之士,可人活在世,一饮一啄,衣着住行,避无可避。便是我这风雅之地,雕梁画柱,亭台楼阁,也非天赐。说白了,本就是黄白之物堆砌而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需要的东西,不正是大俗之物么?此言有理。何谚听得入神,见他停住,不由催促道:那大雅又有何说法?贺林轩道:这大雅,不是说行事说话如何让人如沐春风,也不是为人仪表如何风流潇洒,而是人的品性。爱国忧民,诚实善良,上孝下悌。这样的人不正是人人都想成为的,也是人人所敬佩的么?如此,便是大雅了。可大雅之人,也许只是乡野一猎户,也许是大人这般人物。可你说猎户粗俗吗?何敢与大人相提并论?仅仅以雅俗论之,当然是不行的。可以大视野看来,这二人都活在大俗世之中,都值得尊敬。可是如此?是以,雅俗能分出你我,分出高下。可大俗即大雅,雅俗共赏,不分轻重。我们理应顺其自然,方是正道。说罢,贺林轩微微一笑,大人觉得,我说的可对?何谚颔首,慨然道:听君一席话,自感眼界明朗许多,承蒙赐教了。高平却叹笑道:道理是不错,但以后,我可再不敢同你说理了。全是自打嘴巴,自讨没趣。何谚听得大笑出声,同贺林轩道:三廉兄自诩东肃第一辩才,如今可算遇到对手了,哈哈。贺林轩也不谦虚,朝高平作了一揖,笑称:兄台承让了。高平见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三人笑得开怀,惹得门外的管家惊疑不定。等笑声停下来,他才出声道:大人,午时已近,夫郎差人来说午食已经备好,切莫怠慢了贵客。何谚这才注意到时间,忙应了一声,请二人移步厅中用饭。席上,蓝氏还让人炖了一锅蛇肉羹。何谚忙问:夫郎可吃了?大家族规矩多,外客临席,便是尊贵如州牧的夫郎,蓝氏也不能上桌共食。管家侍立一旁,闻言忙道:还不曾。说是怕与正在吃的药相冲,待问过大夫再用不迟。何谚听了才没坚持,只是忍不住道:既如此,他怎不留着?反正林轩也不差这一口亚龙肉。经过书房一番交谈,三人交换了表字,已是平辈论交。高平道:阿嫂还在吃药呢?叫我说,是药三分毒,远不如食补。如今得了好东西,那药还是趁早停了。他和何谚自小一起长大,很是亲厚,所以说话也不避讳。何谚说起这事就要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偏偏哎,我说的,他总不肯听。未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子,夫郎引以为憾。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了吃药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自从吃了亚龙肉有了起色,他又着相了。贺林轩道:远丰兄的烦心事我倒有所耳闻。不过子嗣一事越着急越求不得,还得嫂子放宽心,寻常找些乐子逗逗趣。这人心情好了,好事就会发生。借你吉言了。何谚笑着说。他只盼这亚龙酒肉真的有用,了却夫郎一桩心事才好。待送走贺林轩,何谚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同师爷回转书房。高平低声道:大人,我观这贺林轩,谈吐非常人可比,来历定是不俗您看,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特意来试探我们的?他们这才获悉那等秘事,并得对方招揽,尚未来得及表态,贺林轩就出现了。让他不能不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揣度其中深意。何谚摇了摇头,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贺林轩此人说话做事,倒是与那方人有亲近之意,但他来历我却观之不透。不过,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这一点可以放心。高平点了点头,但脸上愁容更甚。沉吟许久,他还是低声道:大人,世道如斯,变数已生。我等应何去何从,还需早做决断。说着,他凝视何谚双眸,坚定道:不论您决定如何,我必追随,生死不负!何谚动容。握紧双手,半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第47章府台一行, 出乎意料地顺利。李文斌三人听说贺林轩居然哄得州牧大人把东肃州最负盛名的诗会,放到了他们家的酒楼来办, 又惊又喜。林轩,你快说说,你到底是如何唬得何大人,竟对你言听计从?张河实在好奇。李文斌却担心另一件事。眼下还是酒楼的事情要紧。这还只有一块空地,人手都没凑齐呢, 万一到时候他没把丧气话说下去,可眼里满是担忧。州牧办的诗会,那可不是小打小闹,万一到时候他们拿不出地方来, 岂不坏事。李文武也是这个想法, 忙说:林轩,今日我见过何金生推荐的人了, 都是实在人。要不,先用起来?看兄弟俩如临大敌,把兴致勃勃的张河都弄得紧张,贺林轩哭笑不得。他道:阿兄,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我既然敢把话放出去,就一定不会搞砸了。距离三月暮春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只要按我的办法来建造,一定能按时造好。他又对李文斌说:勉之别担心,当初我们一家三口人把房子建起来,也不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还另请人手, 交工完全不必担心。这里的房子简单,不像现代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各种化学用品需要空置通风才能入住。只要人手足够,时间上可以说非常充裕。李文斌想起自家的房子是怎么从无到有的,心就定了下来,有些赧然道:那毕竟是州牧,东肃州最大的官,可不好得罪。贺林轩捏捏他的鼻子,取笑道:那你男人现在可是和东肃州最大的官称兄道弟,还一起吃过饭呢。不得了了,待会儿我得去称一把,说不定重了好几斤,要比昨天更值钱呢。李文斌噗嗤笑出声来,拍他的手,你当你是阿嫂养的猪么,称斤论两的卖法。张河也乐得不行,瞧你们兄弟俩吓得,出息。州牧怎么了?皇帝还不是两条腿一张嘴?我还是大将军生的呢,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