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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将宿敌救回家》TXT全集下载_6(1 / 1)

听这颗蛇头啼哭之声,应该是女形。只是相传,九婴早已被后羿射杀而死,那这个奇怪的东西,又是哪来的?萧云泉见他神色有异,叹口气,幽幽道:“说吧,你想说什么。”“真能说吗?”景墨歪着头,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萧云泉看他状若无辜的样子,不经意间勾起嘴角:“反正,最不济就是上古妖物,你刚刚不是已经说过。”景墨盯着萧云泉笑颜,不自觉地跟着露出笑容,停顿片刻这才道:“果真就是个上古妖物呢,我怀疑它是九婴。”萧云泉愣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记得九婴?”景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无奈耸耸肩:“喂,我是说过我失忆,但就不许我稍微记着点什么嘛?”“你还记得什么?”萧云泉低声追问。景墨回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应该,都是些神话传说,诗词歌赋之类没用东西。”听闻此言,萧云泉瞳孔微缩,状似不经意般淡淡问道:“暮紫是何意?”景墨没想到他会把话题引来这里,他眉间轻挑,嬉笑道:“不是都说了嘛,它是紫色,我又喜欢日暮,自然就叫暮紫啦。”萧云泉目光稍暗,沉默着向前两步,再次打量起那个怪物。这一细看,他不得不承认,景墨说的应该是对的。“九婴有九条命,如只杀掉其中一头,那倒是很快能够复原。可如果当初,八头已死,一头诈死呢?”景墨见萧云泉神色,便知他已认同自己所想,于是进一步说出心里猜测。萧云泉颔首:“细看这怪物头上,确有被弓箭射中痕迹,而那八个疤痕,与其说被利器砍断,倒不如说被什么东西撕咬掉了。”“你是说,它为活命,自己咬掉八个死去头颅?”景墨越想越觉得,这猜测十分可能。怪物的名字倒是知道了,可现下问题更棘手起来。景墨和萧云泉互换个眼神,向后撤段距离。“寂寂啊,你说,它为什么叫?”景墨靠洞壁坐下,抬头一看,萧云泉还站得笔直。他随手脱掉外袍,往地上一铺:“来来来,给你垫着点。”萧云泉俯身捡起外袍,递还给景墨,自行坐到景墨身旁:“不至于,你穿着吧。”景墨凑得更近些,扭头看他:“你说,它是不是发现孩子丢了?不,不对,这些水蛇只有一个头。那就是,它发现食物被偷了?”萧云泉叹口气。景墨话音刚落,九婴叫声突然停止,紧接着,空荡荡的地洞里,传来涉水之声。两人呼吸皆是一顿。涉水之声响了片刻,停顿下来,继而是水珠滴落之声。“它这是,追过来了。”景墨猛地起身,唤出暮紫挡在萧云泉身前。萧云泉此刻也顾不上手腕疼痛,快速结印,瞬间召唤出凝光。凝光一出,他稍稍安心,待看清凝光剑身,又是阵无奈。习惯使然,他平时唤出凝光时,并不喜在上面附着灵力。而眼下危险将至,他已然灵力全开,可凝光上却半点灵力都没有。换句话说,眼下凝光就和柄普通宝剑,并无二样。滴水声音停下来后,昏暗转角处。慢慢探出个头。景墨瞪圆眼睛,努力压下逃跑冲动。他死死盯住转角,颤抖着挥起暮紫,当头砸去。萧云泉也无暇考虑灵力问题,提起凝光前刺。九婴可能真是因为食物被抢,打算拿两人充当口粮,躁怒异常。它毕竟是上古妖兽,被一棒砸下,也只是晃晃脑袋,便再次张着大嘴咬过来。景墨砸完,借着冲力向侧壁弹去,足尖狠点洞壁,一回身,又再次冲回来。九婴见他十分难缠,手里还拿着个大棒子,看起来并不能吃,对他兴趣不高。它对着景墨甩甩头,用脑袋当锤子,把他砸向洞壁。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之前受伤的肋骨之上,景墨身形不稳,直直撞向洞壁,闷哼一声,偏头吐出口血。萧云泉原本提着凝光,朝九婴儿眼睛刺去,见九婴偏头撞向景墨,他连忙收剑回护,堪堪在景墨坠地之前,把他捞进怀里。景墨躺在他怀里,又吐两口血,抬头笑笑:“不好意思啊,把你衣服弄脏了。”萧云泉看着他嘴角血痕,一时无语。“不过你这出场,我要是个女孩子,怕是要以身相许了吧?”景墨咂咂舌,嘿嘿笑两声。随即他摸把嘴角,推开萧云泉起身便吼:“九婴,只是偷吃你点存粮,你就想要我命?还胆敢专挑我伤处撞?看我把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萧云泉见他还能放下狠话,稍稍安心,提凝光再次上前,与他一同看向九婴。水蛇比起两个大活人来,自然没什么吸引力,九婴看着二人口水直流,片刻后竟扬脖张嘴,咽喉里升起团火焰。“还想把我烤了?”景墨连忙拉着萧云泉闪躲,谁知火焰却不是砸向他们。大团火焰直直砸进水潭,水潭中的水遇热沸腾起来,洞中顿时升起片烟雾。萧云泉暗道不好,这九婴怕是还有些灵智,居然懂得制造烟雾,阻碍两人视线。他隔着水雾望向景墨,景家之人主要靠眼睛,如今水雾弥漫,景墨战斗力怕是要打折扣。思及此处,他连忙把景墨往身后一带,自己则提剑跃起,直直向着九婴刺去。景墨虽看不清,却也知他用意,在他跃起同时,俯身前冲,两人几乎同时来到蛇头眼前。萧云泉作势要刺蛇眼,九婴猛地偏头,他趁机身形回转,一剑刺在九婴颈间。九婴疼得哀叫一声,再次张嘴。景墨挥着狼牙棒砸下,在火焰出现前,把它嘴狠狠砸拢。一击有效,萧云泉拔剑再刺。这下九婴有所防备,竟快速扭头,用硕大蛇头挡住一击不说,还借着颈间力道,将萧云泉狠狠砸出去。一声闷响过后,萧云泉跌落地面,没了声响。景墨虽知他性命无虞,却还是下意识弃了九婴,回身冲过去:“萧寂。”九婴见有有机可乘,也跟过来,仰头张嘴,就要喷出火焰。听到声响,景墨蓦地转身张开双臂,下意识护在萧云泉身前。就在他紧闭双眼,做好以身殉火准备时,原本躺在地上的萧云泉,翻身跃起,抢过暮紫,横戳九婴上下颚之间,再次持剑而上,凝光在空中挽出剑花,直取决九赢命门。这一刺,剑身竟带三分灵力,凝光散着冰冷寒气,顺九婴颈间疤痕,斜插直入,剑身没入九婴脖颈之内,只留剑柄悬在外面。凝光插入之后,萧云泉周身一顿,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灵力,又开始莫名溃散,与此同时,凝光寒光越来越强,甚至冻得九婴伤口之处,泛出青白冰雪之色。九婴想叫却不能合嘴,想动颈间又插着灵剑,它狂躁扭动半晌,最终渐渐没了动静。萧云泉一袭蓝衣,在空中多次变幻身形,每每在九婴自认会将他甩掉时,都牢牢握剑,随它而动。景墨看向萧云泉背影,久久没有开口。萧云泉刚刚虽是装死欺骗九婴,但也受了些伤,又被凝光吸收全部灵力,在空中飞驰半晌,已是强弩之末。他眼见九婴已死,长出口气,缓缓拔出凝光,以剑撑地,单膝而跪。“萧寂?”景墨这下彻底回神,赶紧上前半步扶住他,脸上全是忧虑。萧云泉扭头露出个极轻笑容,按着他手背道:“别怕,我睡会儿。”“萧寂?萧寂!”回应他的,只有洞穴里,经久不散的回响。萧云泉昏睡第一天,景墨对着九婴尸体研究许久。萧云泉昏睡第二天,景墨去洞口查看一番。萧云泉昏睡第三天,景墨去抓来几条水蛇。萧云泉昏睡第四天,景墨哪也不想去了。他默默坐在萧云泉身边,把自己尽可能缩成一个圆团。萧云泉醒过来时,一眼便看到缩成一团的景墨。他诧异起身,轻轻推推景墨。“别闹,让我再睡会儿。”景墨哼唧几句,眼睑微动,其上有颗小小红痣,在火光下十分惹眼。萧云泉看着他嘟嘴揉眼,翻身再次团成一团的慵懒模样,心间好像被猫爪轻轻挠过。景墨团好之后,安静半晌,猛地睁开双眼:“萧寂?”萧云泉连忙收回目光,声音里略显歉意:“抱歉,吓到你了?”景墨难得地沉默了。萧云泉看他没做声,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他眼圈微红,眉眼间全是不安,往日神采奕奕的双眸里,竟然显出丝委屈,不知为何,萧云泉心底莫名一痛。这种强烈的感觉,之前从没有过,他探究般按向心口,马上换来景墨紧张询问:“萧寂,你感觉怎么样?”萧云泉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实话实说:“我这应该只是灵力透支,所以才会昏睡不醒。如今既然醒了,就没事了。”景墨之前也如此推测过,但是人没醒,总是不能安心。如今人既然醒了,他顿时恢复精神,想起什么,扬眉笑道:“对了,这几天我有不少收获。寂寂,你要不要看看?”也不等萧云泉回话,说完,他直接唤出暮紫,打开其上封印空间。萧云泉看暮紫上出现小洞,诧异至极,随后等他看清景墨从里面拿出的东西,直接黑了脸。第16章 棺材景墨拿出来的,竟然是口黑漆漆的棺材。景墨把只有手掌大小的棺材,往地上一放,棺材渐渐长大,最终长成普通棺材大小。按照景墨一贯行事风格,萧云泉忍不住暗自猜测,景墨他该不会是,认为自己快死了,于是找个棺材,打算把自己埋了吧?“这是我在洞口找到的。”景墨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愉悦地指指身后,“这里应该才是九婴老巢。”萧云泉这才留意到,自己醒来的地方,并不是水潭附近,或者洞穴深处。看样子,这里对比水潭,应该更接近出口一些,光线明亮不算,场地也宽敞不少。景墨抬脚踢踢棺材,得意地发表意见:“这个吧,虽不是什么灵器,但它能当船用啊。”“什么?”萧云泉闻言,再次黑脸,把棺材当床?这,他怎么想得出来?景墨看见他神色,瞬间加大音量:“船,我是说船。”“哦。”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见他还是一脸诧异之情,拉着他往洞口走去,随即一指洞外:“你看。”萧云泉垂眸看去,只间洞口之外,居然是一片汪洋。萧云泉终于恢复正常神色,景墨这才在狼牙棒里摸索片刻,掏出第二样东西。一颗小小的红珠子。“这是什么?”萧云泉凝神看去,红珠中隐约有火纹翻涌。“九婴嘴里吐出来的。”当日萧云泉昏过去后,景墨收回暮紫,九婴已死,头颅没了支撑,歪倒一庞,嘴里突然就掉出这么颗珠子。景墨把珠子往前递递,义正言辞道:“九婴是你杀的,这东西自然该归你。”萧云泉本来还觉得,红珠里火纹有些可爱,一听说是那怪物嘴里吐出来的,顿时没了兴趣。他把头扭开,僵硬地说了句:“不要,拿开。”景墨知道他洁癖又开始发作,好笑地摇摇头,收起红珠:“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怎么也是个宝贝呀。你真不要,那可就归我咯?”萧云泉瞪他一眼。景墨见萧云泉满脸嫌弃的表情,只觉有些可爱,没想到端雅无双的萧公子,也有这一面,他笑着把红珠收回暮紫,盯着萧云泉又看了好一会儿。萧云泉对暮紫有些兴趣,上前两步,看看上面小洞。“怎么样,是不是很方便?”景墨笑着又拿出块漆黑东西,扔在棺材上面,东西渐渐变大,居然是棺材盖子。萧云泉嫌弃地看眼棺材盖,随即继续看着暮紫:“这是什么法术?”景墨愣了一下:“嗯?就是储物空间啊,放进去的东西能随意变小而已。凝光没有吗?”萧云泉摇摇头,沉吟片刻:“这种本命灵器自带的储物空间,十分少见,真要说起来,我也只听说过一例。”这下景墨倒是惊讶了:“这么少见?”“我记得,好像只有宁王王妃使用过类似空间。”萧云泉回忆一会儿,继续开口,“但她用的是柄软剑,储物空间也并不大,只能用来放些花种而已。”“花种?这个王妃还挺有情趣嘛。”景墨笑了笑,随口问道,“不过宁王又是谁?”“你记得九婴,却不知道宁王?”萧云泉诧异地看着他。“别说宁王,我醒过来的时候,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景墨耸肩,眼睛里却不见任何忧虑。这失忆失得颇为奇怪,萧云泉下意识皱眉,出言解释:“宁氏一族自古就为王族,以控制力见长。宁王是如今宁氏族长,但现今宁家做主之人,却是宁渊、宁潮两位王子。”景墨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宁氏依靠控制力,苍家善毒善医,那你们萧家呢?”“萧家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萧云泉垂眸实话实说。萧家并没有那些特别能力,只不过萧家嫡传,大多天赋颇高,打斗中又善用谋略,真要说殊死相搏,其他三家没一家敢放言能赢过萧家。景墨只当他是说萧家并没特殊能力,联想到萧寂灵力不济,连忙转移话题:“那景家呢?景家的能力是什么?”萧云泉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不知道,猛地抬头看他。“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真的忘了嘛。”景墨笑笑。萧云泉叹口气:“预见力,景家立身之本便是预见力。”“怎么预见?”景墨追问。萧云泉倒是愿意回答他,可惜自己也只知道大概:“可能是眼睛异于常人,能先于别人发现事物的走势规律?”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是。”萧云泉点点头。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第17章 故地重游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怎么会?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这?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对了,林山镇。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景墨。”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云泉瞬间黑脸。“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萧云泉不置可否。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林未宴?”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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