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着被子的手缓缓抬起,瞪着快要滴血的眼睛,贺明轩,你死了竟然也要带着那个小贱人!都死了还要一起出来丢人现眼!她昂头笑了几声,再度将视线投向庄简宁身上时,带着噬骨的怨恨,贱人!你跟贺明轩好了那么多年又怎么样,我才是贺家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跟他死在了一起,却连贺家的祖坟都没资格进!庄简宁觉得自己的心算是够大了,在贺夫人这般视线注视下,仍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正准备避开她的视线,一个温暖的大掌将他的眼睛盖住,下一瞬,便被贺灼揽进了怀里。耳廓处传来轻柔的声音,不怕!她就是一个疯子。庄简宁猛地搂紧他,心脏像是被人用针密密地缝了起来。贺夫人现在的失控虽然是将已经长大的贺灼错认成了他父亲,但想来肯定疯魔已久,小贺灼没少受她的凌虐摧残。他也很想这么抱着小贺灼,跟他说一句:不怕。贺灼没想到她竟会疯的这般厉害,后悔冒失地带着庄简宁过来,但抱着怀里的人,却突然生出与往事对抗的勇气。他没资格进,你凌秋白死后,也进不了。他缓缓揉着庄简宁的后脑,生平第一次用狠厉的眼神直视她,想那么长远做什么?还是先好好看看我是谁。贺夫人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两人,仍旧尖叫不停,但极度恐慌和怨恨的眼神中,渐渐多了探寻和疑惑。其他人都已离开了院落,只有院长还尽职尽责地躬身侯在门口。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只能听见贺夫人断续惊恐的尖叫。他不知房内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贺夫人再昏过去,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又焦急又担忧地跟挡在门口的李助道:贺夫人刚醒不久,她现在的思维还是完全混乱的,根本受不了任何刺激,要不要让主治医生进去看看。李助听着贺夫人的惨叫,心里只觉得畅快,上次来看夫人时,贺先生情绪反常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虽然贺先生从没跟他透露过任何私事,但他跟在贺先生身边这么久,也能隐约感觉到贺先生的性子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畅快归畅快,听院长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打鼓,不会真出点什么事情吧。正为难间,抬头看见前方来人,他眼睛一亮,毛律师,晏医生,你们来看夫人吗?晏路和毛君顺着河边溜达了半圈,实在放心不下,便拉着毛君过来看一眼。毛君走到近前,听见房内动静,立马皱起眉头,拉着晏路的胳膊,快走两步,推开李助,匆忙说了声我进去看看,便破门而入。李助松了口气,关好门,跟院长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毛律师和晏医生对贺先生来说,虽不如庄先生那般重要,但对贺先生的过往更了解一点。他们三个都在,贺先生肯定就没那么难受了。毛君前脚刚迈进门,便看见床上半躺着的人,惊讶不已地喊道:阿灼,你是阿灼!庄简宁的脸还被贺灼扣在他胸前,闻言松了口气,刚要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便听见一声狠厉的责骂声在房中炸开。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韬光养晦,别那么显自己!要不是你不听话非要考个理科状元,那伙人怎么会对我们动手!我们怎么会发生车祸!我怎么会在病床上躺十年!贺夫人越说越激动,容貌端丽的脸上渐渐狰狞起来,你跟贺明轩找死,别毛君伸手拿过旁边矮柜上的花瓶,往前方地上狠狠一摔,尖利的瓷器碎片顿时炸开。贺灼反应很快,立即又将气的浑身发抖的庄简宁紧紧护在了怀中。毛君砸的很准,绝大多数的碎片都朝病床飞去,贺夫人的脸上和手臂上也被扎了好几块。剧变之下,她又痛又慌,立马禁声,连尖叫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晏路也被吓到了,他认识毛君近十年,这人永远一副慵懒闲适的贵公子模样,连眉头都很少皱。毛君穿着一双底子很薄的真皮软鞋,没管地上的碎片,就那么大踏步走到病床前,猛地拉出一片扎进贺夫人脸上的瓷器碎片,看着苍白脸上如注的鲜血,咬着牙冷笑道:韬光养晦!你让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韬光养晦!看见他学习就撕他的书,考试稍微考好一点回家就要受你毒打,为了不让他长个子,连饭都不给吃饱!他用他这辈子最大的恶意,诅咒道:这句话我已经憋了20年,你才该死!毛君。毛君!晏路和贺灼同时喊出声。晏路是怕他情绪失控,手中的碎片下一秒就要扎穿贺夫人的喉咙。贺灼则是不想被掀开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尤其不想被庄简宁听见。庄简宁两手用力拉拽贺灼的胳膊,猛地从紧抱着他的怀里探出头,眼角通红,眼眶里一片湿润。看着贺灼的脸时,心疼的几乎连呼吸都停了,他站起身,弯下腰用手兜住贺灼的脑后,把他往自己颈窝里按,声音轻颤地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我应该早点儿过来,我好想早点儿过来。贺灼不关心贺夫人的伤势,没性命之忧就行。也并不奇怪毛君的所作所为,这人从小性子里就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他全部的关注点都在庄简宁说出的话里。来的太晚了。应该早点儿过来。庄简宁到底是从哪儿过来的?还会再走吗?晏路看了眼贺灼,和抱着他的庄简宁,感觉不用他操什么心,便大步往毛君身边走。夺过他抵在贺夫人颈部的锋利瓷片,往地上一扔,小心地喊了声,君哥,你还好吗?贺夫人被吓跑了的三魂七魄这才缓缓归位,昏迷十年,刚醒不久,体力本就不如常人,受了这半天刺激,精神渐渐不支。脸上和胳膊上又传来钻心的剧痛,她缓缓抬手摸了一下脸,看着手中的鲜血再次惊叫出声。声音虚弱低沉,像是生了锈的锯子一寸寸地磨着钢丝。眼神也没了之前的神采,变得迟钝又木然。晏路怕她再度昏迷,当机立断地按了呼叫器,让主治医生过来。李助接到通知,火速安排,主治医生和副手进来时,晏路只道:病人情绪失控,打碎了花瓶。两个医生训练有素,点点头,不多看不多想,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情。贺灼胳膊上也被扎了个小伤口,副手端着医药托盘准备处理。庄简宁见贺灼手臂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赶紧挡开医生,谢谢,我来吧,麻烦帮我备一份医药箱可以吗。他猜测贺夫人无力再应付什么,不想让贺灼在这个环境里多待,揉着他后脑勺,跟哄小孩儿似的,贺灼,我累了,这里有房间可以休息吗?贺灼嗯了一声,稍稍拉开他衬衫衣领,在他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胸口再次被破开的那个大洞,似乎只有眼前人能够填补,宝宝。嗯?庄简宁感觉眼睛没那么涩了,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退开一点,跟他对视,我在。毛君看着他俩亲昵的模样,顿住脚步欲言又止,嘴唇无声地张合几下,甩手出了门。晏路便也随他去了。庄简宁推着贺灼的轮椅,跟在李助身后,经过两条雅致的长廊,又穿过竹林,绕过圆形湖,这才到了专门给贺灼修建的度假小楼。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虽然贺灼一共才来过两次。推开院落大门,毛君和晏路正在客厅沙发坐着。见贺灼和庄简宁进来,毛君搅着手指,扫了眼贺灼手臂上的碎片,低头,刚才,对不起。贺灼在对面沙发坐下,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庄简宁心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要是知道贺灼曾被生母如此对待,在那种场景下,他也想来那么一下。眼睛扫到贺灼小臂上时,他才赫然明白,毛君这句对不起,怕不是后悔对贺夫人做了什么,而是无意伤到了贺灼。他蹲在贺灼身前,打开医药箱,捧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用医用镊子小心夹出小碎片,再用酒精棉球消毒。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毛君为贺灼做了这么多,小时候给他买吃的,为了他转差班,还想方设法逗他开心。长大了依然挡在最前方,替贺灼出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更是不知默默为贺灼做了多少。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置喙半句。只气自己给贺灼做的太少。第76章 照片贺灼一直低头盯着庄简宁, 那双画画镶嵌珠宝的细长手指,无论做什么, 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手臂上的小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一度沉迷身体带给他的痛感。要搁往常, 拨掉碎片后, 便不会再管。但是庄简宁跟医生索要医药箱,还给他上药,他根本没法拒绝。庄简宁对他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感觉庄简宁的手部肌肉渐渐紧绷, 嘴唇也紧抿微微撅着,贺灼用另只手捏住他的下巴, 轻轻摩挲几下, 怎么了?不待人回答,松开下巴, 大掌转而去捞小细腰,起来,别蹲着。庄简宁上药时,客厅很安静,但他能感觉背后来自毛君的视线。上次在直升机上,当着贺灼助理的面,坐在贺灼怀里,他都浑身不自在。此时却不知怎么地,顺着贺灼搂他的力道, 直接往他怀里一坐。虽然伤口很深,但夏天也不便包扎,膏药抹匀后,庄简宁将棉签捏在手心,捧着他手臂,往伤口处吹了吹,对上贺灼的视线,疼吗?贺灼在疼和不疼中犹豫了一瞬,点点头,神情认真,有点疼。嘶对面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庄简宁见毛君一直没走,猜对方应该是有正事要跟贺灼说,正好他也有点其他事情。低头,快速在贺灼唇瓣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权当安慰,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我出去转转,等会儿就回来。好。贺灼兜住他后脑,昂头回了个吻,才松手。庄简宁起身,羞的连头都没敢抬,匆匆跟毛君和晏路打了声招呼,便收紧臀部肌肉,大步朝门外走去。屋内三人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同步转头。贺灼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用手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唇,心中一阵阵酥软。毛君盯着他挺翘的臀部,若有所思。晏路根据他的走路姿势,分析着他的身体语言,突然起身,我也有点事情,你俩聊。客厅只剩贺灼和毛君。毛君扫了眼贺灼嘴唇,视线下移到他的小腿,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发生车祸的那天。正值九月开学季,他一大早便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看见寝室分配名单上,跟他挨着的贺灼时,开心的拿起手机跟当事人分享。却一直没等到回复,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快中午,同学们都说学校旁的清北桥上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挤压变形严重的轿车直接冲进了河里。等他赶过去时,便看见一辆面目全非的轿车,从河里打捞上来。看清车牌号码是贺家的车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赶去医院,看见受重伤的贺灼,他抓着前来调查的警察,歇斯底里地跟人检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跟十八年前贺灼父亲的车祸案一样,都是故意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故意杀人。十八岁的贺灼醒后,也持同样的观点。警方很重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后,还是将这期车祸认定为交通意外。给出理由如下。第一,司机当场死亡,并且驾驶车辆时,由于du瘾发作,车辆才偏离既定路线,加速撞到桥墩上。第二,在受损变形严重的车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经过人为改动过的痕迹。第三,车祸现场的监控和目击者能够证明,车祸发生前,司机和后座两人没有起任何冲突。第四,通过调查司机的社会背景和银行流水,也没有发现跟雇凶杀人有关的任何异常。贺老爷子伤心过度,贺夫人重伤昏迷,贺灼重伤躺在医院,贺家两个叔叔作为直系亲属,很快和肇事司机亲属达成赔偿协议。无论毛君和贺灼两个少年怎么不服,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他盛怒之下,托人找关系将专业改成了法学。贺灼轻咳一声,打断毛君的回忆,事情进展的如何了?贺夫人醒了,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毛君叠起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闲适模样,掀了掀眼皮,听说她醒了,上飞机之前,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将人带回帝国,大概今晚能到,咱们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到时会一并递交给帝都刑警。贺老大和贺老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他指的是二十八年前,贺灼父亲那起车祸的肇事司机,前段时间他的人掌握了此人在m国的行踪轨迹后,便依贺灼所言,将消息透露给了贺家大房和二房。对方果然坐不住了,第二天便派了人去m国。他的人趁机将肇事司机控制并保护了起来。贺灼点点头,毛君已经是帝国最好的律师,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没什么规律地敲着,贺家那些人呢?毛君勾了勾唇角,贺老爷子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准备将贺家公司的继承权交到大房长子贺昱手里。本来二房是有心争抢的,大房二房之间少不了一顿明枪暗棒,但是多亏了咱们,他们最近估计没什么心思抢公司了。现在正忙着清理销毁一切跟两起车祸案有关的线索。贺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毛君。毛君抬眸,两人毕竟认识了二十多年,从这两个字里能感觉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有什么事直说。贺灼抬眼看他,郑重道:等这事儿过去,我想把我父亲的墓从贺家祖坟里迁出来,我新买了块墓地。提起贺灼父亲,毛君的神色也暗淡下去。贺灼微微蹙眉,继续道:我知道毛老爷子和毛叔叔肯定不会同意将毛小叔的墓迁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