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纲常有如山岳,哪怕对方做了皇后,也还是自己肚子里掉出的一块肉。而此刻,就是这块肉该回报她和沈家的时候。皇后娘娘到。约莫又换了两盏凉掉的残茶,坐了许久冷板凳的李芸茹,终于听到了殿外太监嗓音尖细的通报。考虑到殿内还有其他宫女太监瞧着,她虽不情愿,却还是扬起笑脸,整了整裙摆起身准备行礼。但几乎是在李芸茹看清来人身影的刹那,她的喉咙便像被一团湿乎乎的棉花堵住,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整整十八年,为了藏住自己当初产下双生子的秘密,她整整十八年都没有见过沈裴穿男装的模样。谎言说过千次便成了真相,久而久之,李芸茹有时都会忘了她还有个儿子。宛如什么见不得光的腌臜事被人大咧咧地放在了太阳下,她看着青年更与自己相像的五官,心底翻涌的却都是森然恶意。怎么会?怎会如此!萧弋他果然是个疯子,竟敢让一个男人随意游走宫内,甚至还让对方堂而皇之地坐着那后位。文臣重名,倘若沈裴身为男儿却雌伏侍君的丑闻传扬出去,等事成之后,她刚刚在官场崭露头角的瑜儿又该如何自处?半点没理会李芸茹那复杂且掩不住算计的打量,沈裴自然地往春桃放好软垫的主位上一坐,挥手要了一杯热茶。十分瞧不上对方这副小人得势的张狂样,敷衍行了一礼的李芸茹正要落座,却忽地被一个宫人伸手拦下:沈夫人,娘娘还未准你免礼。你刚一张口便认出对方正是萧弋身边最得重用的太监总管喜顺,知晓轻重缓急的李芸茹只得生生吞下后面的话,憋屈地忍住这一口气。暗叹喜顺不愧是能在萧弋手下活到最后的服务业天才,看够好戏的沈裴终于开口:母亲不,沈夫人此来所谓何事?除了由沈裴亲口指定的大宫女春桃,能在凤栖宫和太极宫伺候的婢女太监都是人精,一听这话,他们立刻确定了自家主子对生母和丞相府的不喜。而在这深宫里,敢惹皇后娘娘不喜的人,便等于彻底得罪了龙椅上的那位。尽管十分不适应周围宫人看向自己时的古怪目光,宅斗多年的李芸茹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段位,态度温和,亲亲热热地笑道:自然是想和娘娘说些体己话,几月未见,臣妇和老爷都十分想念娘娘。记忆当中从未见过所谓娘亲如此亲切地笑着和自己说话,黑发青年嘲讽地勾勾唇角,摆摆手示意宫人退下。没兴趣和对方弯弯绕绕地兜圈子,沈裴开门见山:说吧,有什么事想求本宫?求?努力忽视这个难听到刺耳的字眼,李芸茹渐渐收起笑脸:李家要送一个嫡女入宫,按辈分也算你的表妹,最好由你引荐给陛下。昨夜萧弋欲遣散后宫的承诺言犹在耳,沈裴诧异抬眸,宛如在看一个失了智的病患,十分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觉得他能把自己爱人拱手相让。花无百日红,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早就猜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李芸茹瞥向沈裴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偏还要装作语重心长道:陛下此刻再喜欢再疼宠你又如何?身为皇帝,难道他还能不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皇嗣吗?沈裴,你身体里也留着一半李家的血,倘若让李家女儿进宫、再诞下龙子养在你的膝下,难道不是桩两全其美的好事?而万一安亲王府将来真要起事,这个孩子也是堵住悠悠众口、让安亲王顺理成章摄政的最佳筹码。不过这最后一个理由,她自是要瞒着沈裴的,毕竟对方刚刚仗着萧弋翻身,此时定然不会与沈家站在一处。轻轻抿了口热茶,沈裴不置可否:沈瑜知道这些吗?诧异于对方突然提起沈瑜的反常,李芸茹立刻绷紧神经:瑜儿?这种女儿家的事情,他当然砰!哗啦重重将盛着暖热茶水的瓷杯摔在李芸茹脚下,黑发青年挑眉冷笑:女儿家?沈夫人这是瞎了眼吗?凤栖宫不欢迎眼瞎心黑的蠢物,你今日还是滚吧。沈裴!逆来顺受的棋子忽然学会了反抗,李芸茹瞧着四下无人,干脆撕碎了和善的假象,我是你母亲,难道还能害你不成?陛下昨日刚在议政殿要了几位大臣的女儿进宫侍奉,以你这非男非女的身份,迟早有一天有一天什么?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进大殿,萧弋直直越过僵在原地的李芸茹,语带责怪地、轻轻牵起沈裴的手:笨不笨?怎么自己拿茶水泼人?烫到手了没?没有,心底的委屈陡然爆发,黑发青年闷闷解释,刚刚沈夫人说要送一个李家的女儿进宫侍奉陛下,臣妾一时气急,便失态摔了杯子。哦?眉心微蹙,萧弋伸手,轻轻戳了戳青年的额头,这就是皇后的不对了。回头看向跪伏在地的李芸茹,他懒洋洋问道:那李家女叫什么名字?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李芸茹一喜,连忙温声回道:回禀陛下,小字青瑶。很好,李青瑶是吧?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沈裴的指尖,萧弋敷衍点头,正巧朕的观景园最近急缺花肥明日便叫人把她送来吧。作者有话要说:李芸茹:???0049:我就知道。老攻要帮裴裴出气啦,萧弋表示,什么孩子,朕只想和皇后一个人生。日常比心,啾啾。第149章对于帝王的印象大多来自丈夫之口, 头一次近距离面圣的李芸茹,终于体验到了那种令大臣们日日心惊胆战的喜怒无常。因得身世问题,萧弋打从继位起就没在意过自己的名声, 他行事素来毫无顾忌,点名要杀谁,也绝不只是嘴上说说。一句话将娘家外甥女推进火坑,李芸茹这才意识到, 在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萧弋面前, 自己那点后宅手段根本拿不上台面。见对方嗫喏许久也没憋出句反驳或谢恩的话, 萧弋没找成乐子,便十分嫌弃地摆了摆手:去吧。既然皇后要你滚,那就别赖在这碍眼了。跪伏在地的视角只能看到萧弋与沈裴亲密挨在一起的衣摆, 脸色涨红的李芸茹恼恨极了, 却还要堆起笑脸做足礼数。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可人与机器终究不同,哪怕脑子分析得再明白再透彻,沈裴心底,还是会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怨念和嫉妒。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方才李芸茹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手把沈瑜捧到云端,又狠狠一脚将他踩在泥下。明明都是同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在李芸茹眼里,只有健康聪颖的沈瑜才是她的儿子,至于沈裴,仅是枚体弱多病的弃子、狐媚惑主的妖后、非男非女的怪物。羡慕沈瑜作甚?颇为新奇地顺了顺沈裴高高束起的青丝,萧弋放缓语调,沈家那群蠢物,只知道把能延续香火的那个当成宝。据朕所知,你的那位便宜兄长最近正与安亲王世子浓情蜜意,倘若那李氏知道这件事,你猜她会怎么做?沈裴冷笑:怕是会怪在我头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自己年纪更小,可谁叫他开了嫁给男人的先河。但她却没胆子也没机会冲你撒泼,点点头,萧弋一本正经,都说毁人姻缘会遭雷劈,那朕便开恩做件善事,让沈瑜和萧霍得偿所愿。听说沈相膝下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庶子,倘若沈瑜不能延续香火,朕和皇后,便能好好欣赏一番丞相府的鸡飞狗跳。脊背一凉的0049: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啊?萧暴君的心果然是黑的。以李芸茹那种控制欲爆棚又看不起分桃断袖的高傲性格,光是沈瑜和萧霍搅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让她气个仰倒。若非前世主角和攻略者的关系是在萧霍夺权后才暴露,这位一直致力于让大儿子继承家业、自己安享晚年的丞相夫人,哪里会轻易松口祝福。再加上风流有加的沈相、后宅里虎视眈眈的小妾庶子光是想想,0049便有了种想追剧的冲动。再次对某人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沈裴顿了顿,稍显疑惑地仰头:陛下这次竟没说要杀人。哦?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萧弋淡然垂眸,实话实说,皇后想沈瑜死吗?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沈裴脑中便跳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想。冤有头债有主,将他当做女孩圈养在京郊别院的是李芸茹、暗中使坏让他毙命的是攻略者萧霍,无论对沈瑜抱有怎样复杂的负面情绪,沈裴都没想过要动手杀了对方。所以朕才要留着他的命,省得皇后悔了,哭着找朕要哥哥,抬起指尖,男人稍稍用了些力揉开青年眉心蹙起的小山包,放轻松,总是皱眉真的很丑。出生以来头一次被说丑的沈裴:天天绷着张冷脸嫌这嫌那,某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好吧好吧,是朕很丑行了吧?重新在青年眼底看到生机勃勃的精气神,故意招惹对方的萧弋满足勾唇,低头在对方眉心亲了一下,走了,这凤栖宫里冷得厉害,朕先带你去泡泡药浴养养身子。昨夜操劳过度的腰还没缓过劲儿来,嗅到危险味道的沈裴虽想开溜,最后却还是没能赢过某位暴君耍赖磨人的功夫。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初尝**滋味的萧弋这次居然十分克制,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按摩揉腰。突然get到了宿主说萧弋体虚的正确性,没有被关小黑屋的0049更是高呼万岁热泪盈眶,就差没亲自拉着萧弋的手表达自己的感动直到一天以后,它被关了整整一夜的小黑屋。明明身处古代,萧弋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精心替猎物调养身体,然后再嗷呜一口整个儿吃掉。频率之规律、时间之持久,甚至让004□□会了自己带着电影、准时准点地主动走进小黑屋。因得那日洒遍皇宫的殷红鲜血,包括安亲王府的党羽在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没人再敢随意谈论地震与天罚的关联。更何况由于沈裴的提醒,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失已然降到最小,哪怕是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最多也只是偷偷嘀咕几句,便逐渐将此事忘在脑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已经足够让人操心,连北方的灾民都没有暴动,他们又哪来许多时间去管朝堂的事。筹备许久的引线忽然哑火,尽管攻略者萧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烦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百姓对萧弋怨声载道的舆论做掩护,他根本没把握说服沈相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和他一起以替□□道的名义起兵逼宫。而以沈家对子嗣香火的执着,如果自己没有登上帝位,位极人臣又有一女为后的沈相,定然不会允许沈瑜和自己成婚。棘手。闷在书房里将现实与剧本的发展对比一遍,捋顺思路的萧霍很快便发现,所有的转变都是从沈裴得宠开始。当初为了利用沈裴而留对方小命的一念之差、竟让一个炮灰成了自己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冷着脸拨弄虚拟面板,萧霍毫不犹豫,在系统商店换了一件早已看中的道具。无论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微妙改变、还是重生复仇的狗血桥段,只要沈裴暴毙,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至于那钦天监的预言,从来都是个误会:真正能改变反派萧弋境况的人,本就该是身为主角的沈瑜。天生凤命却阴差阳错没有嫁给当今圣上,萧弋这个反派暴君的败落,从故事的开头便已注定。阿嚏。鼻尖莫名发痒,沈裴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先前那场差点引发宫变的地震成了近两个月前的旧事,宸朝位于北方的都城,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几片雪花。早已把办公地点从御书房移到了太极宫,萧弋抽掉青年手中的奏折,又扯了件毛绒绒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太医不是说你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呆在屋里也能着凉?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可人与机器终究不同,哪怕脑子分析得再明白再透彻,沈裴心底,还是会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怨念和嫉妒。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方才李芸茹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手把沈瑜捧到云端,又狠狠一脚将他踩在泥下。明明都是同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在李芸茹眼里,只有健康聪颖的沈瑜才是她的儿子,至于沈裴,仅是枚体弱多病的弃子、狐媚惑主的妖后、非男非女的怪物。羡慕沈瑜作甚?颇为新奇地顺了顺沈裴高高束起的青丝,萧弋放缓语调,沈家那群蠢物,只知道把能延续香火的那个当成宝。据朕所知,你的那位便宜兄长最近正与安亲王世子浓情蜜意,倘若那李氏知道这件事,你猜她会怎么做?沈裴冷笑:怕是会怪在我头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自己年纪更小,可谁叫他开了嫁给男人的先河。但她却没胆子也没机会冲你撒泼,点点头,萧弋一本正经,都说毁人姻缘会遭雷劈,那朕便开恩做件善事,让沈瑜和萧霍得偿所愿。听说沈相膝下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庶子,倘若沈瑜不能延续香火,朕和皇后,便能好好欣赏一番丞相府的鸡飞狗跳。脊背一凉的0049: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啊?萧暴君的心果然是黑的。以李芸茹那种控制欲爆棚又看不起分桃断袖的高傲性格,光是沈瑜和萧霍搅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让她气个仰倒。若非前世主角和攻略者的关系是在萧霍夺权后才暴露,这位一直致力于让大儿子继承家业、自己安享晚年的丞相夫人,哪里会轻易松口祝福。再加上风流有加的沈相、后宅里虎视眈眈的小妾庶子光是想想,0049便有了种想追剧的冲动。再次对某人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沈裴顿了顿,稍显疑惑地仰头:陛下这次竟没说要杀人。哦?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萧弋淡然垂眸,实话实说,皇后想沈瑜死吗?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沈裴脑中便跳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想。冤有头债有主,将他当做女孩圈养在京郊别院的是李芸茹、暗中使坏让他毙命的是攻略者萧霍,无论对沈瑜抱有怎样复杂的负面情绪,沈裴都没想过要动手杀了对方。所以朕才要留着他的命,省得皇后悔了,哭着找朕要哥哥,抬起指尖,男人稍稍用了些力揉开青年眉心蹙起的小山包,放轻松,总是皱眉真的很丑。出生以来头一次被说丑的沈裴:天天绷着张冷脸嫌这嫌那,某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好吧好吧,是朕很丑行了吧?重新在青年眼底看到生机勃勃的精气神,故意招惹对方的萧弋满足勾唇,低头在对方眉心亲了一下,走了,这凤栖宫里冷得厉害,朕先带你去泡泡药浴养养身子。昨夜操劳过度的腰还没缓过劲儿来,嗅到危险味道的沈裴虽想开溜,最后却还是没能赢过某位暴君耍赖磨人的功夫。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初尝**滋味的萧弋这次居然十分克制,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按摩揉腰。突然get到了宿主说萧弋体虚的正确性,没有被关小黑屋的0049更是高呼万岁热泪盈眶,就差没亲自拉着萧弋的手表达自己的感动直到一天以后,它被关了整整一夜的小黑屋。明明身处古代,萧弋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精心替猎物调养身体,然后再嗷呜一口整个儿吃掉。频率之规律、时间之持久,甚至让004□□会了自己带着电影、准时准点地主动走进小黑屋。因得那日洒遍皇宫的殷红鲜血,包括安亲王府的党羽在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没人再敢随意谈论地震与天罚的关联。更何况由于沈裴的提醒,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失已然降到最小,哪怕是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最多也只是偷偷嘀咕几句,便逐渐将此事忘在脑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已经足够让人操心,连北方的灾民都没有暴动,他们又哪来许多时间去管朝堂的事。筹备许久的引线忽然哑火,尽管攻略者萧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烦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百姓对萧弋怨声载道的舆论做掩护,他根本没把握说服沈相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和他一起以替□□道的名义起兵逼宫。而以沈家对子嗣香火的执着,如果自己没有登上帝位,位极人臣又有一女为后的沈相,定然不会允许沈瑜和自己成婚。棘手。闷在书房里将现实与剧本的发展对比一遍,捋顺思路的萧霍很快便发现,所有的转变都是从沈裴得宠开始。当初为了利用沈裴而留对方小命的一念之差、竟让一个炮灰成了自己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冷着脸拨弄虚拟面板,萧霍毫不犹豫,在系统商店换了一件早已看中的道具。无论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微妙改变、还是重生复仇的狗血桥段,只要沈裴暴毙,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至于那钦天监的预言,从来都是个误会:真正能改变反派萧弋境况的人,本就该是身为主角的沈瑜。天生凤命却阴差阳错没有嫁给当今圣上,萧弋这个反派暴君的败落,从故事的开头便已注定。阿嚏。鼻尖莫名发痒,沈裴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先前那场差点引发宫变的地震成了近两个月前的旧事,宸朝位于北方的都城,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几片雪花。早已把办公地点从御书房移到了太极宫,萧弋抽掉青年手中的奏折,又扯了件毛绒绒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太医不是说你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呆在屋里也能着凉?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可人与机器终究不同,哪怕脑子分析得再明白再透彻,沈裴心底,还是会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怨念和嫉妒。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方才李芸茹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手把沈瑜捧到云端,又狠狠一脚将他踩在泥下。明明都是同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在李芸茹眼里,只有健康聪颖的沈瑜才是她的儿子,至于沈裴,仅是枚体弱多病的弃子、狐媚惑主的妖后、非男非女的怪物。羡慕沈瑜作甚?颇为新奇地顺了顺沈裴高高束起的青丝,萧弋放缓语调,沈家那群蠢物,只知道把能延续香火的那个当成宝。据朕所知,你的那位便宜兄长最近正与安亲王世子浓情蜜意,倘若那李氏知道这件事,你猜她会怎么做?沈裴冷笑:怕是会怪在我头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自己年纪更小,可谁叫他开了嫁给男人的先河。但她却没胆子也没机会冲你撒泼,点点头,萧弋一本正经,都说毁人姻缘会遭雷劈,那朕便开恩做件善事,让沈瑜和萧霍得偿所愿。听说沈相膝下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庶子,倘若沈瑜不能延续香火,朕和皇后,便能好好欣赏一番丞相府的鸡飞狗跳。脊背一凉的0049: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啊?萧暴君的心果然是黑的。以李芸茹那种控制欲爆棚又看不起分桃断袖的高傲性格,光是沈瑜和萧霍搅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让她气个仰倒。若非前世主角和攻略者的关系是在萧霍夺权后才暴露,这位一直致力于让大儿子继承家业、自己安享晚年的丞相夫人,哪里会轻易松口祝福。再加上风流有加的沈相、后宅里虎视眈眈的小妾庶子光是想想,0049便有了种想追剧的冲动。再次对某人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沈裴顿了顿,稍显疑惑地仰头:陛下这次竟没说要杀人。哦?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萧弋淡然垂眸,实话实说,皇后想沈瑜死吗?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沈裴脑中便跳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想。冤有头债有主,将他当做女孩圈养在京郊别院的是李芸茹、暗中使坏让他毙命的是攻略者萧霍,无论对沈瑜抱有怎样复杂的负面情绪,沈裴都没想过要动手杀了对方。所以朕才要留着他的命,省得皇后悔了,哭着找朕要哥哥,抬起指尖,男人稍稍用了些力揉开青年眉心蹙起的小山包,放轻松,总是皱眉真的很丑。出生以来头一次被说丑的沈裴:天天绷着张冷脸嫌这嫌那,某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好吧好吧,是朕很丑行了吧?重新在青年眼底看到生机勃勃的精气神,故意招惹对方的萧弋满足勾唇,低头在对方眉心亲了一下,走了,这凤栖宫里冷得厉害,朕先带你去泡泡药浴养养身子。昨夜操劳过度的腰还没缓过劲儿来,嗅到危险味道的沈裴虽想开溜,最后却还是没能赢过某位暴君耍赖磨人的功夫。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初尝**滋味的萧弋这次居然十分克制,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按摩揉腰。突然get到了宿主说萧弋体虚的正确性,没有被关小黑屋的0049更是高呼万岁热泪盈眶,就差没亲自拉着萧弋的手表达自己的感动直到一天以后,它被关了整整一夜的小黑屋。明明身处古代,萧弋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精心替猎物调养身体,然后再嗷呜一口整个儿吃掉。频率之规律、时间之持久,甚至让004□□会了自己带着电影、准时准点地主动走进小黑屋。因得那日洒遍皇宫的殷红鲜血,包括安亲王府的党羽在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没人再敢随意谈论地震与天罚的关联。更何况由于沈裴的提醒,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失已然降到最小,哪怕是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最多也只是偷偷嘀咕几句,便逐渐将此事忘在脑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已经足够让人操心,连北方的灾民都没有暴动,他们又哪来许多时间去管朝堂的事。筹备许久的引线忽然哑火,尽管攻略者萧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烦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百姓对萧弋怨声载道的舆论做掩护,他根本没把握说服沈相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和他一起以替□□道的名义起兵逼宫。而以沈家对子嗣香火的执着,如果自己没有登上帝位,位极人臣又有一女为后的沈相,定然不会允许沈瑜和自己成婚。棘手。闷在书房里将现实与剧本的发展对比一遍,捋顺思路的萧霍很快便发现,所有的转变都是从沈裴得宠开始。当初为了利用沈裴而留对方小命的一念之差、竟让一个炮灰成了自己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冷着脸拨弄虚拟面板,萧霍毫不犹豫,在系统商店换了一件早已看中的道具。无论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微妙改变、还是重生复仇的狗血桥段,只要沈裴暴毙,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至于那钦天监的预言,从来都是个误会:真正能改变反派萧弋境况的人,本就该是身为主角的沈瑜。天生凤命却阴差阳错没有嫁给当今圣上,萧弋这个反派暴君的败落,从故事的开头便已注定。阿嚏。鼻尖莫名发痒,沈裴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先前那场差点引发宫变的地震成了近两个月前的旧事,宸朝位于北方的都城,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几片雪花。早已把办公地点从御书房移到了太极宫,萧弋抽掉青年手中的奏折,又扯了件毛绒绒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太医不是说你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呆在屋里也能着凉?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可人与机器终究不同,哪怕脑子分析得再明白再透彻,沈裴心底,还是会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怨念和嫉妒。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方才李芸茹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手把沈瑜捧到云端,又狠狠一脚将他踩在泥下。明明都是同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在李芸茹眼里,只有健康聪颖的沈瑜才是她的儿子,至于沈裴,仅是枚体弱多病的弃子、狐媚惑主的妖后、非男非女的怪物。羡慕沈瑜作甚?颇为新奇地顺了顺沈裴高高束起的青丝,萧弋放缓语调,沈家那群蠢物,只知道把能延续香火的那个当成宝。据朕所知,你的那位便宜兄长最近正与安亲王世子浓情蜜意,倘若那李氏知道这件事,你猜她会怎么做?沈裴冷笑:怕是会怪在我头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自己年纪更小,可谁叫他开了嫁给男人的先河。但她却没胆子也没机会冲你撒泼,点点头,萧弋一本正经,都说毁人姻缘会遭雷劈,那朕便开恩做件善事,让沈瑜和萧霍得偿所愿。听说沈相膝下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庶子,倘若沈瑜不能延续香火,朕和皇后,便能好好欣赏一番丞相府的鸡飞狗跳。脊背一凉的0049: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啊?萧暴君的心果然是黑的。以李芸茹那种控制欲爆棚又看不起分桃断袖的高傲性格,光是沈瑜和萧霍搅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让她气个仰倒。若非前世主角和攻略者的关系是在萧霍夺权后才暴露,这位一直致力于让大儿子继承家业、自己安享晚年的丞相夫人,哪里会轻易松口祝福。再加上风流有加的沈相、后宅里虎视眈眈的小妾庶子光是想想,0049便有了种想追剧的冲动。再次对某人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沈裴顿了顿,稍显疑惑地仰头:陛下这次竟没说要杀人。哦?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萧弋淡然垂眸,实话实说,皇后想沈瑜死吗?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沈裴脑中便跳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想。冤有头债有主,将他当做女孩圈养在京郊别院的是李芸茹、暗中使坏让他毙命的是攻略者萧霍,无论对沈瑜抱有怎样复杂的负面情绪,沈裴都没想过要动手杀了对方。所以朕才要留着他的命,省得皇后悔了,哭着找朕要哥哥,抬起指尖,男人稍稍用了些力揉开青年眉心蹙起的小山包,放轻松,总是皱眉真的很丑。出生以来头一次被说丑的沈裴:天天绷着张冷脸嫌这嫌那,某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好吧好吧,是朕很丑行了吧?重新在青年眼底看到生机勃勃的精气神,故意招惹对方的萧弋满足勾唇,低头在对方眉心亲了一下,走了,这凤栖宫里冷得厉害,朕先带你去泡泡药浴养养身子。昨夜操劳过度的腰还没缓过劲儿来,嗅到危险味道的沈裴虽想开溜,最后却还是没能赢过某位暴君耍赖磨人的功夫。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初尝**滋味的萧弋这次居然十分克制,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按摩揉腰。突然get到了宿主说萧弋体虚的正确性,没有被关小黑屋的0049更是高呼万岁热泪盈眶,就差没亲自拉着萧弋的手表达自己的感动直到一天以后,它被关了整整一夜的小黑屋。明明身处古代,萧弋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精心替猎物调养身体,然后再嗷呜一口整个儿吃掉。频率之规律、时间之持久,甚至让004□□会了自己带着电影、准时准点地主动走进小黑屋。因得那日洒遍皇宫的殷红鲜血,包括安亲王府的党羽在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没人再敢随意谈论地震与天罚的关联。更何况由于沈裴的提醒,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失已然降到最小,哪怕是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最多也只是偷偷嘀咕几句,便逐渐将此事忘在脑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已经足够让人操心,连北方的灾民都没有暴动,他们又哪来许多时间去管朝堂的事。筹备许久的引线忽然哑火,尽管攻略者萧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烦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百姓对萧弋怨声载道的舆论做掩护,他根本没把握说服沈相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和他一起以替□□道的名义起兵逼宫。而以沈家对子嗣香火的执着,如果自己没有登上帝位,位极人臣又有一女为后的沈相,定然不会允许沈瑜和自己成婚。棘手。闷在书房里将现实与剧本的发展对比一遍,捋顺思路的萧霍很快便发现,所有的转变都是从沈裴得宠开始。当初为了利用沈裴而留对方小命的一念之差、竟让一个炮灰成了自己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冷着脸拨弄虚拟面板,萧霍毫不犹豫,在系统商店换了一件早已看中的道具。无论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微妙改变、还是重生复仇的狗血桥段,只要沈裴暴毙,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至于那钦天监的预言,从来都是个误会:真正能改变反派萧弋境况的人,本就该是身为主角的沈瑜。天生凤命却阴差阳错没有嫁给当今圣上,萧弋这个反派暴君的败落,从故事的开头便已注定。阿嚏。鼻尖莫名发痒,沈裴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先前那场差点引发宫变的地震成了近两个月前的旧事,宸朝位于北方的都城,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几片雪花。早已把办公地点从御书房移到了太极宫,萧弋抽掉青年手中的奏折,又扯了件毛绒绒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太医不是说你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呆在屋里也能着凉?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可人与机器终究不同,哪怕脑子分析得再明白再透彻,沈裴心底,还是会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怨念和嫉妒。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方才李芸茹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手把沈瑜捧到云端,又狠狠一脚将他踩在泥下。明明都是同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在李芸茹眼里,只有健康聪颖的沈瑜才是她的儿子,至于沈裴,仅是枚体弱多病的弃子、狐媚惑主的妖后、非男非女的怪物。羡慕沈瑜作甚?颇为新奇地顺了顺沈裴高高束起的青丝,萧弋放缓语调,沈家那群蠢物,只知道把能延续香火的那个当成宝。据朕所知,你的那位便宜兄长最近正与安亲王世子浓情蜜意,倘若那李氏知道这件事,你猜她会怎么做?沈裴冷笑:怕是会怪在我头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自己年纪更小,可谁叫他开了嫁给男人的先河。但她却没胆子也没机会冲你撒泼,点点头,萧弋一本正经,都说毁人姻缘会遭雷劈,那朕便开恩做件善事,让沈瑜和萧霍得偿所愿。听说沈相膝下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庶子,倘若沈瑜不能延续香火,朕和皇后,便能好好欣赏一番丞相府的鸡飞狗跳。脊背一凉的0049: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啊?萧暴君的心果然是黑的。以李芸茹那种控制欲爆棚又看不起分桃断袖的高傲性格,光是沈瑜和萧霍搅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让她气个仰倒。若非前世主角和攻略者的关系是在萧霍夺权后才暴露,这位一直致力于让大儿子继承家业、自己安享晚年的丞相夫人,哪里会轻易松口祝福。再加上风流有加的沈相、后宅里虎视眈眈的小妾庶子光是想想,0049便有了种想追剧的冲动。再次对某人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沈裴顿了顿,稍显疑惑地仰头:陛下这次竟没说要杀人。哦?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萧弋淡然垂眸,实话实说,皇后想沈瑜死吗?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沈裴脑中便跳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想。冤有头债有主,将他当做女孩圈养在京郊别院的是李芸茹、暗中使坏让他毙命的是攻略者萧霍,无论对沈瑜抱有怎样复杂的负面情绪,沈裴都没想过要动手杀了对方。所以朕才要留着他的命,省得皇后悔了,哭着找朕要哥哥,抬起指尖,男人稍稍用了些力揉开青年眉心蹙起的小山包,放轻松,总是皱眉真的很丑。出生以来头一次被说丑的沈裴:天天绷着张冷脸嫌这嫌那,某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好吧好吧,是朕很丑行了吧?重新在青年眼底看到生机勃勃的精气神,故意招惹对方的萧弋满足勾唇,低头在对方眉心亲了一下,走了,这凤栖宫里冷得厉害,朕先带你去泡泡药浴养养身子。昨夜操劳过度的腰还没缓过劲儿来,嗅到危险味道的沈裴虽想开溜,最后却还是没能赢过某位暴君耍赖磨人的功夫。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初尝**滋味的萧弋这次居然十分克制,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按摩揉腰。突然get到了宿主说萧弋体虚的正确性,没有被关小黑屋的0049更是高呼万岁热泪盈眶,就差没亲自拉着萧弋的手表达自己的感动直到一天以后,它被关了整整一夜的小黑屋。明明身处古代,萧弋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精心替猎物调养身体,然后再嗷呜一口整个儿吃掉。频率之规律、时间之持久,甚至让004□□会了自己带着电影、准时准点地主动走进小黑屋。因得那日洒遍皇宫的殷红鲜血,包括安亲王府的党羽在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没人再敢随意谈论地震与天罚的关联。更何况由于沈裴的提醒,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失已然降到最小,哪怕是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最多也只是偷偷嘀咕几句,便逐渐将此事忘在脑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已经足够让人操心,连北方的灾民都没有暴动,他们又哪来许多时间去管朝堂的事。筹备许久的引线忽然哑火,尽管攻略者萧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烦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百姓对萧弋怨声载道的舆论做掩护,他根本没把握说服沈相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和他一起以替□□道的名义起兵逼宫。而以沈家对子嗣香火的执着,如果自己没有登上帝位,位极人臣又有一女为后的沈相,定然不会允许沈瑜和自己成婚。棘手。闷在书房里将现实与剧本的发展对比一遍,捋顺思路的萧霍很快便发现,所有的转变都是从沈裴得宠开始。当初为了利用沈裴而留对方小命的一念之差、竟让一个炮灰成了自己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冷着脸拨弄虚拟面板,萧霍毫不犹豫,在系统商店换了一件早已看中的道具。无论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微妙改变、还是重生复仇的狗血桥段,只要沈裴暴毙,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至于那钦天监的预言,从来都是个误会:真正能改变反派萧弋境况的人,本就该是身为主角的沈瑜。天生凤命却阴差阳错没有嫁给当今圣上,萧弋这个反派暴君的败落,从故事的开头便已注定。阿嚏。鼻尖莫名发痒,沈裴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先前那场差点引发宫变的地震成了近两个月前的旧事,宸朝位于北方的都城,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几片雪花。早已把办公地点从御书房移到了太极宫,萧弋抽掉青年手中的奏折,又扯了件毛绒绒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太医不是说你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呆在屋里也能着凉?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可人与机器终究不同,哪怕脑子分析得再明白再透彻,沈裴心底,还是会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怨念和嫉妒。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方才李芸茹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手把沈瑜捧到云端,又狠狠一脚将他踩在泥下。明明都是同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在李芸茹眼里,只有健康聪颖的沈瑜才是她的儿子,至于沈裴,仅是枚体弱多病的弃子、狐媚惑主的妖后、非男非女的怪物。羡慕沈瑜作甚?颇为新奇地顺了顺沈裴高高束起的青丝,萧弋放缓语调,沈家那群蠢物,只知道把能延续香火的那个当成宝。据朕所知,你的那位便宜兄长最近正与安亲王世子浓情蜜意,倘若那李氏知道这件事,你猜她会怎么做?沈裴冷笑:怕是会怪在我头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自己年纪更小,可谁叫他开了嫁给男人的先河。但她却没胆子也没机会冲你撒泼,点点头,萧弋一本正经,都说毁人姻缘会遭雷劈,那朕便开恩做件善事,让沈瑜和萧霍得偿所愿。听说沈相膝下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庶子,倘若沈瑜不能延续香火,朕和皇后,便能好好欣赏一番丞相府的鸡飞狗跳。脊背一凉的0049: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啊?萧暴君的心果然是黑的。以李芸茹那种控制欲爆棚又看不起分桃断袖的高傲性格,光是沈瑜和萧霍搅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让她气个仰倒。若非前世主角和攻略者的关系是在萧霍夺权后才暴露,这位一直致力于让大儿子继承家业、自己安享晚年的丞相夫人,哪里会轻易松口祝福。再加上风流有加的沈相、后宅里虎视眈眈的小妾庶子光是想想,0049便有了种想追剧的冲动。再次对某人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沈裴顿了顿,稍显疑惑地仰头:陛下这次竟没说要杀人。哦?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萧弋淡然垂眸,实话实说,皇后想沈瑜死吗?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沈裴脑中便跳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想。冤有头债有主,将他当做女孩圈养在京郊别院的是李芸茹、暗中使坏让他毙命的是攻略者萧霍,无论对沈瑜抱有怎样复杂的负面情绪,沈裴都没想过要动手杀了对方。所以朕才要留着他的命,省得皇后悔了,哭着找朕要哥哥,抬起指尖,男人稍稍用了些力揉开青年眉心蹙起的小山包,放轻松,总是皱眉真的很丑。出生以来头一次被说丑的沈裴:天天绷着张冷脸嫌这嫌那,某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好吧好吧,是朕很丑行了吧?重新在青年眼底看到生机勃勃的精气神,故意招惹对方的萧弋满足勾唇,低头在对方眉心亲了一下,走了,这凤栖宫里冷得厉害,朕先带你去泡泡药浴养养身子。昨夜操劳过度的腰还没缓过劲儿来,嗅到危险味道的沈裴虽想开溜,最后却还是没能赢过某位暴君耍赖磨人的功夫。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初尝**滋味的萧弋这次居然十分克制,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按摩揉腰。突然get到了宿主说萧弋体虚的正确性,没有被关小黑屋的0049更是高呼万岁热泪盈眶,就差没亲自拉着萧弋的手表达自己的感动直到一天以后,它被关了整整一夜的小黑屋。明明身处古代,萧弋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精心替猎物调养身体,然后再嗷呜一口整个儿吃掉。频率之规律、时间之持久,甚至让004□□会了自己带着电影、准时准点地主动走进小黑屋。因得那日洒遍皇宫的殷红鲜血,包括安亲王府的党羽在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没人再敢随意谈论地震与天罚的关联。更何况由于沈裴的提醒,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失已然降到最小,哪怕是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最多也只是偷偷嘀咕几句,便逐渐将此事忘在脑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已经足够让人操心,连北方的灾民都没有暴动,他们又哪来许多时间去管朝堂的事。筹备许久的引线忽然哑火,尽管攻略者萧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烦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百姓对萧弋怨声载道的舆论做掩护,他根本没把握说服沈相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和他一起以替□□道的名义起兵逼宫。而以沈家对子嗣香火的执着,如果自己没有登上帝位,位极人臣又有一女为后的沈相,定然不会允许沈瑜和自己成婚。棘手。闷在书房里将现实与剧本的发展对比一遍,捋顺思路的萧霍很快便发现,所有的转变都是从沈裴得宠开始。当初为了利用沈裴而留对方小命的一念之差、竟让一个炮灰成了自己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冷着脸拨弄虚拟面板,萧霍毫不犹豫,在系统商店换了一件早已看中的道具。无论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微妙改变、还是重生复仇的狗血桥段,只要沈裴暴毙,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至于那钦天监的预言,从来都是个误会:真正能改变反派萧弋境况的人,本就该是身为主角的沈瑜。天生凤命却阴差阳错没有嫁给当今圣上,萧弋这个反派暴君的败落,从故事的开头便已注定。阿嚏。鼻尖莫名发痒,沈裴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先前那场差点引发宫变的地震成了近两个月前的旧事,宸朝位于北方的都城,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几片雪花。早已把办公地点从御书房移到了太极宫,萧弋抽掉青年手中的奏折,又扯了件毛绒绒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太医不是说你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呆在屋里也能着凉?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她能被丈夫尊重、在相府里说一不二,除了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娘家。一旦和娘家生了嫌隙,本就与丈夫相敬如冰的李芸茹,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打蛇打七寸,轻轻松松用一句话完成对李芸茹的破防,萧弋松开沈裴的手,颇为得意地刮了刮对方鼻尖,皇后往后多学着点。想起李芸茹刚刚无意识地、对兄长的维护,黑发青年忽地上前一步,轻轻把脸埋在男人怀中:臣妾真的很羡慕沈瑜。同为寓意不详的双生子,对方却能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阳光下,用比他健康无数倍的体魄,去享受父母最真心的疼爱。而沈裴自己呢,在没有惨死重生前,他只能孤零零地呆在那一方京郊小院,学针线读女德,掩饰真实的性别,喝又苦又涩的补药。从理智上来讲,沈裴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无法怪在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瑜头上,毕竟在原著中,对方下定决心帮助安亲王府造反的行为,多少也受到了妹妹惨死的推动;可人与机器终究不同,哪怕脑子分析得再明白再透彻,沈裴心底,还是会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怨念和嫉妒。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方才李芸茹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手把沈瑜捧到云端,又狠狠一脚将他踩在泥下。明明都是同样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在李芸茹眼里,只有健康聪颖的沈瑜才是她的儿子,至于沈裴,仅是枚体弱多病的弃子、狐媚惑主的妖后、非男非女的怪物。羡慕沈瑜作甚?颇为新奇地顺了顺沈裴高高束起的青丝,萧弋放缓语调,沈家那群蠢物,只知道把能延续香火的那个当成宝。据朕所知,你的那位便宜兄长最近正与安亲王世子浓情蜜意,倘若那李氏知道这件事,你猜她会怎么做?沈裴冷笑:怕是会怪在我头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自己年纪更小,可谁叫他开了嫁给男人的先河。但她却没胆子也没机会冲你撒泼,点点头,萧弋一本正经,都说毁人姻缘会遭雷劈,那朕便开恩做件善事,让沈瑜和萧霍得偿所愿。听说沈相膝下还有几个妾室生的庶子,倘若沈瑜不能延续香火,朕和皇后,便能好好欣赏一番丞相府的鸡飞狗跳。脊背一凉的0049: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啊?萧暴君的心果然是黑的。以李芸茹那种控制欲爆棚又看不起分桃断袖的高傲性格,光是沈瑜和萧霍搅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让她气个仰倒。若非前世主角和攻略者的关系是在萧霍夺权后才暴露,这位一直致力于让大儿子继承家业、自己安享晚年的丞相夫人,哪里会轻易松口祝福。再加上风流有加的沈相、后宅里虎视眈眈的小妾庶子光是想想,0049便有了种想追剧的冲动。再次对某人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沈裴顿了顿,稍显疑惑地仰头:陛下这次竟没说要杀人。哦?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萧弋淡然垂眸,实话实说,皇后想沈瑜死吗?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沈裴脑中便跳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想。冤有头债有主,将他当做女孩圈养在京郊别院的是李芸茹、暗中使坏让他毙命的是攻略者萧霍,无论对沈瑜抱有怎样复杂的负面情绪,沈裴都没想过要动手杀了对方。所以朕才要留着他的命,省得皇后悔了,哭着找朕要哥哥,抬起指尖,男人稍稍用了些力揉开青年眉心蹙起的小山包,放轻松,总是皱眉真的很丑。出生以来头一次被说丑的沈裴:天天绷着张冷脸嫌这嫌那,某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他?好吧好吧,是朕很丑行了吧?重新在青年眼底看到生机勃勃的精气神,故意招惹对方的萧弋满足勾唇,低头在对方眉心亲了一下,走了,这凤栖宫里冷得厉害,朕先带你去泡泡药浴养养身子。昨夜操劳过度的腰还没缓过劲儿来,嗅到危险味道的沈裴虽想开溜,最后却还是没能赢过某位暴君耍赖磨人的功夫。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初尝**滋味的萧弋这次居然十分克制,不仅没有趁火打劫,还亲力亲为地替自己按摩揉腰。突然get到了宿主说萧弋体虚的正确性,没有被关小黑屋的0049更是高呼万岁热泪盈眶,就差没亲自拉着萧弋的手表达自己的感动直到一天以后,它被关了整整一夜的小黑屋。明明身处古代,萧弋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精心替猎物调养身体,然后再嗷呜一口整个儿吃掉。频率之规律、时间之持久,甚至让004□□会了自己带着电影、准时准点地主动走进小黑屋。因得那日洒遍皇宫的殷红鲜血,包括安亲王府的党羽在内,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没人再敢随意谈论地震与天罚的关联。更何况由于沈裴的提醒,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失已然降到最小,哪怕是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们,最多也只是偷偷嘀咕几句,便逐渐将此事忘在脑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已经足够让人操心,连北方的灾民都没有暴动,他们又哪来许多时间去管朝堂的事。筹备许久的引线忽然哑火,尽管攻略者萧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烦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百姓对萧弋怨声载道的舆论做掩护,他根本没把握说服沈相这个在朝堂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和他一起以替□□道的名义起兵逼宫。而以沈家对子嗣香火的执着,如果自己没有登上帝位,位极人臣又有一女为后的沈相,定然不会允许沈瑜和自己成婚。棘手。闷在书房里将现实与剧本的发展对比一遍,捋顺思路的萧霍很快便发现,所有的转变都是从沈裴得宠开始。当初为了利用沈裴而留对方小命的一念之差、竟让一个炮灰成了自己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冷着脸拨弄虚拟面板,萧霍毫不犹豫,在系统商店换了一件早已看中的道具。无论是蝴蝶翅膀带来的微妙改变、还是重生复仇的狗血桥段,只要沈裴暴毙,所有的一切便能回归正轨。至于那钦天监的预言,从来都是个误会:真正能改变反派萧弋境况的人,本就该是身为主角的沈瑜。天生凤命却阴差阳错没有嫁给当今圣上,萧弋这个反派暴君的败落,从故事的开头便已注定。阿嚏。鼻尖莫名发痒,沈裴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先前那场差点引发宫变的地震成了近两个月前的旧事,宸朝位于北方的都城,已经可以零星看到几片雪花。早已把办公地点从御书房移到了太极宫,萧弋抽掉青年手中的奏折,又扯了件毛绒绒的大氅披在对方身上:太医不是说你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呆在屋里也能着凉?尽管前六世的经历让他很不喜欢宫里跪来跪去的习惯, 但入乡随俗, 如今看到李芸茹被迫向自己低头的样子, 沈裴确实感到了几分畅快。终于瞧见身旁闷闷不乐的青年舒展开了眉头, 萧弋勾唇, 故意扬声叮嘱:喜顺,改明儿去趟李家, 把那个叫什么瑶的抓来。至于理由就把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说皇后生母,特意替李家女寻了个恩典, 来朕的观景园里做百花养料。杀人诛心, 一听这话,原本还能强装镇定的李芸茹,转身离开凤栖宫的背影立刻摇晃两下。身为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深宅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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