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的恩怨?”程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此话是何意,“不是说他已经归隐了?此次该不会是要寻仇来的吧?”
这她还真是未曾料到过,什么上一辈的恩怨,这跟现在的他们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还要让他们去承担上一辈犯下的过错不成?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让它尘封下去不好么?为何还要来将过去的伤疤给揭开,程笑烦闷地想道,还以为那白胡子是什么世外高人,想来兴许还真有可能是来寻仇的。
如若不然他应当也不会来到淳安县这么个战火连天的地方,平白让自己陷入了危险,即便是他现在已然离开,但也难保不会回来。
“寻仇?这……不会吧。”沈昂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轻声开口,若真是寻仇为何这么长时间那人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但也不排除有这可能,不过他也不知道详细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如此想道,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只见他猛地睁大了眼,惊诧地说道。
“具体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我暂时也没法断言,兴许有可只是跟流炎宫的上一辈有着什么联系而已,是我们想多了也不一定。”
这恩怨两字是他猜测的,他接手这时那件事情已然过去,之前也从未有人跟他提起过,因此要想得知具体的,还是要调查才是。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流炎宫也早已换了一批新鲜的血液,要想调查清楚,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然这事他是没有告诉她的。
“但愿如此,近日你也小心些,我看那人的武功不弱,你莫要跟他交手。”程笑微微颔首道,不知怎的想起那白胡子总是有些心悸。
见她这时还在担心自己,沈昂顿时觉得很是温暖,“我会小心的,倒是你更要小心的才是。”
沈昂本是提起骆亦寒的事情的,但又担心说起此事会让她伤心,于是想了想终是没有说,但愿他这离开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如若不然,自己定是要将程笑带走,让她离开这里。
“我,我想去找亦寒,你能否带我离开?”程笑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轻声祈求道。
此次骆亦寒定是离开了淳安县,若是离开了淳安县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他,她真的很想问问,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去找他?”沈昂沉吟道,带她走,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但这次她主动请求,结果却是要让他带她去找她的夫君,想来还真是滑稽得很。
若是可以,他还真想将她带走再也不回来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同意的,他不想强迫她做她不愿做的事情,这请求,他终究也还是答应了她。
“好,我带你离开,不过骆府,你真能割舍下?”沈昂轻声发问,若是别的人倒也罢了,那边还有他的孩子,她这么在意程乐,难道还真能弃他于不顾,独自离开不成?
提到孩子程笑的确是微微愣神了片刻,最终也还是决定要走,骆府也有她信任的人,她将他交给乐心去照顾,这走也能安心些。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总是跟她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待她准备好了离开时,哪知却是在正要出府的那当口,忽然遇上了杀千刀的骆修远。
这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暗夜里没有丝毫的星光,茫茫的大地都给暗沉的夜幕笼罩着,夜深人静,整个天地都好似陷入了一片沉寂。
“三嫂这是要上哪去?”骆修远双手环胸,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她背上的这包袱。
正朝着后门走去的程笑本以为能走了,不曾想半路竟是杀出了程咬金来,着实是让她烦躁不已,但又不能直接无视这人,因此只得转过头来,讪笑道。
“四弟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在院子里闲逛,三嫂好意提醒一句,夜里风凉,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以免感染了风寒。”
“我看,三嫂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背个包袱,是想要怎样?”骆修远冷笑道,若不是他留了个心眼,让人跟踪她,今日怕是她还真走了。
这下程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定是走不成了,没想到她这准备了这么久,竟是毁在了这个人手中,外边可还有人正等着她,若是她不去,下次机会可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