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叫我一声三嫂,我便是你的长辈,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说着她便径直转过了身去,绕过了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哼,还这么得意?如今骆亦寒也走了,这家里也是由我在掌控,若是你再这般无礼,可真别怪我这个做四弟的无情,骆修远如此想道,遂也回了屋。
这次远走的计划给破坏了之后,程笑自是猜测到了自己给他盯了上,要想再离开怕是也不容易,她也不想给总麻烦沈昂,于是这事只得一直搁置下来。
接连过去了好几日,骆亦寒始终没有任何的音信,起初她还到处去寻找,但每次一有了失望接憧而至的却是浓浓的失望。
他走得倒是潇洒,可曾想过还留在这里的人?可曾为他那年仅几岁的儿子想过,他这一走会给他们母子带来怎样的打击。
这些曾是程笑很想问他的话,但这时间一久,渐渐地她也不想再想起这些事,之前总是夜不能寐的她逐渐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是夜,夜风清凉如水,银白的月色透过了窗户洒在了床上那女子的身上,使得她如雪的肌肤好似正泛着清浅的光泽,略显凌乱的发丝贴在了脸上,衬得微蹙眉头的她好似愈发忧伤了起来。
在这安静的夜晚忽然传来了细碎的沙沙声响,程笑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轻轻地呓语了一声抬手枕着头翻了个身,不过仍是没醒。
这时那边的窗户却是给人打了开,紧接着便见着了个黑影蹿了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沿,只见他看着这熟睡的女子,抬手正欲抚向她时,哪知她却是又一个翻身。
如此这般他还以为她这是要醒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赶紧趴在了地上,不曾想这时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等待了好一会,这人才轻轻地站起了身,借着这清幽的月光,依稀可见男子刚毅的轮廓,但正当他坐在了床沿时,见着了这人的面容,哪知他正是她苦苦寻找的骆亦寒!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程笑,他无声地开口说道,抬手正欲抚向她的面庞,却又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让她苏醒,于是他只得作罢。
望着这女子即便是在睡梦中还皱紧了眉头,他真的很想很想替她抚平,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但他仍是不得不这么做。
人生在世,当真是有许许多多的不得已,不得已地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不得已地离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能看着你,真好,他轻声叹息道,在床沿坐了许久的他转眸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约莫是要天亮了,他这才站起了身走到了那边的桌边。
转头再看了眼正躺在那的女子,骆亦寒轻叹了口气,终是没从怀中取出了一封早已写好的信,许是放在了怀中太久,这信封都是温热的。
罢了,迟早都是要离开的,早走晚走也还不都是一样,他如此想道,遂走到了窗口处,身形一闪已然不见了身影,此后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劲风,使得开着的窗户又给关了上。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见程笑猛地惊呼了一声,竟是一惊一乍地坐起了身来,瞪大了瞳孔死盯着前方,许是在做了个什么可怖的怪梦。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真的,怎么这么真实。”程笑纳闷地想道,她梦到了骆亦寒回来了,要休了她,要弃她于不顾,将她赶走。
方才她差点就喝他闹了起来,哪知还未动手就惊醒了,真是将她吓得不轻,想到了这她缓缓地摇了个头,一把将身上的被子给掀了开,径直走到了那边的桌旁。
本是想要喝一口水压压惊的她,忽然想起这水已然隔夜,于是将茶壶拿了起来也还是给放了下去,正当她想要叫乐心前来时,哪知却是见到自己拿开的那才茶壶下正放着个信封。
“这是什么?”程笑不解地说道,将这信封拿起来后却是让她狠狠地惊讶了一番,因为这字迹如此的眼熟,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分明是骆亦寒的字迹无疑!程笑惊喜地想道,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朝着四周望了过去,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的人影出现。
“亦寒,亦寒,你在么?你在的话就出来,别躲着我!”她大声地叫道,遂找遍了整个屋子,哪知却是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
方才眼里还闪烁着晶亮的光芒的她这时眸光已然暗淡了下来,只见她跌坐在了地上,拿着信封的手无力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