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舅姥爷指着刘心蓝的鼻子,将她这几年如何克扣工钱,打压庄子上的劳力,如何坑蒙拐骗,用尽手段害人将她如何愧对列祖列宗说的是感人肺腑之深。
刘心蓝脸色越发的沉了,忽然拿起帕子呜呜的哭了起来,“七舅姥爷言之有理,不过心蓝有言在先,苏家的家产已经空了,若是七舅姥爷不信,大可以去库房瞧瞧,咱们苏家一穷二白,空有这座老宅子撑门面。
而且房子上了年头,动不动就是露个雨,掉个墙皮,念念休憩房屋要好几百两,甚至上千两的银子,这些支出日日折磨着心蓝无法安睡,正好七舅姥爷来了,既然您愿意接手,心蓝当然是在愿意不过的了。”
刘心蓝故作一派欣喜地模样,仿佛七舅姥爷真的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的救星一般。
“娘,您说什么?咱家黄了,那可不行,不是还有几百亩地良田嘛,怎么就连个破屋子也休憩不了,我那个南院跟您说多山日子了,雨晴住的不舒服,找个风水先生看了,远门要动地方。”
刘心蓝的脸色霎时间大变,煞白的毫无血色,她的眉头紧缩,阴沉的瞪着一脚踢门进来的苏城靪,这个儿子平日找他的时候,人影都捉不住,如今有人惦记自家的财产,都是诚实,一五一十将家底全报给人听了。
“你记错了,咱们家的良田为了给你还债已经全部卖了。”
苏城靪一屁股倒在小塌上,一手支着头,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翻了个白眼,“娘,您还能骗我?您从小就夸我聪明,您那点子地契我都能给您翻出来。”
苏城靪说罢,站起身,一边撸着袖子,作势就要向刘心蓝的卧室里走。
刘心蓝使了眼色,若梅伸着手臂挡在苏城靪的面前,“少爷,有外人在。”
若梅挤眉弄眼,提醒了几次,苏城靪榆木脑袋愣是没看明白,一把推开若梅,“眼睛有毛病吧,娘,您别不信,我就给您找出来,让您心服口服,别想蒙我,修我那破院子才多少钱?”
“苏城靪,没大没小,没见着七舅姥爷来了!”
苏城靪吓了一跳,回过头,走路背微微弯着,眯缝着眼,盯着七舅姥爷瞧了半天,眼睛都快贴上七舅姥爷的脸,仍旧摇头,“娘,这老头谁啊?什,什么七舅姥爷?”
若梅干涩的笑笑,“少爷,七舅姥爷每年过年都带着孙女孙子过来看,您说玩的最热闹的就是”
“哦,原来那些没教养的小杂种是你带过来的。”说着,苏城靪满屋子看了一圈,除了旁边坐着三个与七舅姥爷容貌有几分相似的老头,并没有瞧见一个孩子。
“啧啧啧,老头,你过来要饭,不带着孩子谁给你。”苏城靪在胸口摸了一圈,只摸到一个铜子,强行掰开了七舅姥爷的手指,将铜子放了进去。
“行了,你回吧,下次来带着那帮小杂种,不然爷一个铜子都不会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