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着脸的婉儿惊恐地猛地退后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说出了那些事情的骆亦寒,双手死死地攥住了衣角的她双肩竟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哽咽地道。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公主明明说那是补药,奴婢也让大夫去看过药材的,的确是补药无疑,怎么会吃了那药便中毒了呢?”
若真是自己送去的药材的问题,那她真是有一千个嘴也真是解释不清了,将药材送给她的人是明珠,这药也经手过自己,饶是她说此事跟他没有关系,怕是他们也不会相信。
毕竟明珠的身份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她婉儿,也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婢女罢了,她又如何能让人相信自己,如何能说服专程前来质问她的三少爷。
“公主的话你也相信?真是可笑得紧,你可知你送去的药材之中,正有一味药跟爹的日常喝的药药性发生了碰撞,若非是你这药一去,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骆亦寒嗤笑了声,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泛起了阵阵的轻嘲,还以为她有多聪明,能从明珠的手上逃脱,还扑入到了骆弘毅的怀中,谁知她却是连明珠说的话也会相信。
这到底是该说她傻呢,还是该说她实在是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呢?
“三少爷,奴婢当真不知道这药竟是这样的,还望三少爷明察,真的,这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情啊,这药是公主给我的,我知道公主她权力大,没人敢忤逆她,但奴婢真不知道这药是有问题的啊……”
婉儿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猛地抓住了骆亦寒的双腿,哭丧着脸祈求道,双肩又一次地颤抖了下,让她只觉心底一阵惊恐。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难怪先前明珠做出的那些举动那么的反常,原来竟是用来迷惑自己,想让自己相信她才会如此的。
想她为了在这骆府里立足,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又不受别人的约束,却是不想最终竟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
“嗯,我知道这下毒之人不会是你,你也没理由害他,但是为了让同样无辜的程笑能安然无恙地从衙门里给放出来,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那此事,我便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闻言,骆亦寒微微勾起了唇角,轻轻点了个头,遂又蹲下了身子,抬手轻轻覆盖上了她的手臂上,将她给扶了起来。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也不过近在咫尺,婉儿惊恐地抬眸,谁知正好对上了他的那双冷厉的眉眼,这一眼看得她心底猛地一颤,于是下意识地正想要后退,结果他却是察觉到了她会有这动作,抓住她胳膊的那手上力度不觉缓缓加大。
“我只是让你去衙门证民一下,说此事不过是个误会,只不过是两种补药的药性发生了碰撞,才会导致中毒,当然在这之前爹的身子一向不大好,这药性一碰撞,一时没能拯救过来,便酿成了这样的惨状,如此,你可能办到?”
骆亦寒沉声问道,那双灼灼的眸子仍紧紧地盯着她,静静等着她的回应。
婉儿不禁紧皱起了眉头,这手上刚想挣扎,但又想起了他方才的动作,这于是只得生生地将这想法给收敛了下去,不解地问道。
“三少爷不是让奴婢去指证公主,而只是让奴婢去证明这毒是药性相撞产生的?”
先前明珠一口咬定说这毒是程笑下的,还在深夜让人去将县令给请了过来,甚至害得程笑在牢房里待了这么久,难道他就不想让她也尝尝在牢房里待的滋味?怎么这下得知了是明珠下的毒,却是又不让自己去指证了。
闻言,骆亦寒正抓着她胳膊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抿唇轻笑了声,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戏谑地出声调侃道。
“怎么,你以为单单是凭借着你的指证,便能给明珠定罪了?你可别忘了,她是公主,这淳安县的小小县令哪里敢治罪于公主,怕是到时你真敢那么指证,你说不定也要给抓进去,说是污蔑了公主的名声。”
本以为这丫头有多聪明,现在看来还真是不过如此,连程笑的一点半点也比不上。
婉儿面色一红,细想了下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便也答应了下来,这法子应当是眼下最适应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