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战场那样的地方都经历过的你,还看不惯这样的场面?”看骆亦寒将脸转向了别处,忍不住转头轻笑了声,这调侃着道。
本还以为这白楚天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然却是不曾想到,这么沉不住气,做过的事情连尾巴都没有藏好,给人抓住了把柄。
幸好这次的事情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否则他哪里会让这人如此轻易地去死。
“这样的场面还是少看的好,经历过不代表就能习惯。”骆亦寒转眸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如此言罢,便径直转身离开了去。
何崇明微微转头看向了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已经看不见了他的身影时,这才轻挑了下剑眉,正将双手背负在了身后,摇头高深莫测地望了眼正坐在主位上的沈昂,这便转身也离开了此地。
这时沈昂也自是看到了方才何崇明的这番举动,深邃的幽瞳里正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不解,方才他们俩的相遇是巧合,还是他刻意为之。
先前是有消息说何崇明跟白楚天来往甚密,只是不知他是否有牵扯到此次的事情之中,不过若是他们当真是联盟的关系,为何他却是要对白楚天的死不管不顾呢?
事情还真是比自己预想中的进展得容易得多,沈昂暗自轻叹了声,淡淡睨了眼下方,便站起了身,吩咐了人将此地收拾一下,这便回了自己府邸。
县令也等人也回了县衙之中,淳安县百姓也不免对此有点唏嘘。
怎么说白楚天也曾经是淳安县里叱咤风云的一个人物,还拥有那么大的产业,不曾想造化弄人,说没就没了,想来也是可悲可叹。
正在骆府之中,程笑学着做了些女工,想要给慕澄缝制些衣衫,不想在这时忽然看到乐心正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这人还没站稳,便急急地似是要想说些什么。
程笑看着她这大口喘着粗气的模样,忍不住摇头轻笑了声,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疑惑地道,“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些,每发生一件事情,总是这样急急忙忙的,身后又没有什么人在追赶她,真不知道她这么急是要作甚。
“夫人,白,白,白……”
乐心这一急着,说话也跟着不大利索了起来,白了半天也没将事情给说完整。
“白楚天给斩首了?”程笑秀眉轻挑,眸底闪过了一抹异色,但也仅是如此,面色却很是沉寂。
先前说的是三日后斩首,算算日子的话,也应当是今天,她是没什么兴趣知道此事,也懒得去凑热闹,毕竟场面过于血腥,她可不想看了之后让自己做些什么噩梦。
“夫人都已经知道了?今天三少爷也去了,听人说那时鲜红的血沾染了四周,那白楚天死时还疯疯癫癫的说什么昕月别走,等着他,真是惊悚。”
乐心诧异地看着她,这便又说起了方才在外边听人说起的事情,在这脑海里也幻想了下当时的场面,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似觉得身后正有一阵阴风一闪而逝。
“昕月?他倒是用情挺深,至死都还在念叨着她的名字,只可惜这一世,他们终究是错过了,惟愿来世,他们能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罢。”
程笑摇头轻叹着,遂又转身坐了下去,抬手拿起了方才还没绣完的衣服,一针一针地开始绣了起来,神情恬淡。
“昕月,这名字听着倒有点像是……”乐心正蹙眉想说些什么,然这话还未说完,程笑便抬眸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态度较之方才的温婉显得要冷硬了许多。
“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别知道的好,这牵扯到的事情很是复杂,你所听到的也别跟别人提起,否则只会平白招惹祸端。”
看她说起此事来如此的紧张,乐心便连忙闭上了嘴,没敢再多言。
正坐在那的程笑只绣了几针,又将手给放了下去,长叹了几声,不知怎的,这脑海里也浮现出了那白楚天往日对骆府所做的事情来。
起先他也不过是生意上针对骆府,倒也不算过分,她也尚且能接受,但谁知这最后,却是愈发的走得远了些,不想他还牵扯到了朝廷大臣里去。
说来也只能怪他自己,想要害骆府,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然怨不得别人,来生但愿这他能和谷昕月两人在一起,弥补这一世的遗憾,但最为重要的,是两个都要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