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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1)

“知道知道,一定一定!”胡说摆摆手,笑道:“你快下去吧,要不一会儿仙尊真的追来啦。”“你们真的以为,从这里跳下去,就能回到人间吗?”赤穹的声音传来,明黄的影子一闪而过,转眼蓝灿就被捆成了粽子。胡说见状顾不得自己畏水了,忙冲上去想帮蓝灿解开绳子,却被一只瘦劲有力的手紧紧扼住脖子,视线上移,对上双猩红可怖的眼。“你你你…松松松…”胡说被勒得说不出话来,脸憋成了猪肝色,只拼命捶打着赤穹的手。“你究竟是何居心,为何定要怂恿我的灿儿来此?”赤穹声色俱厉地说,道袍翻飞,花白的头发在身后散开。“仙尊,不可!”蓝灿大骇,奈何被绑住动弹不得。胡说的双脚早已离地,无助地挣扎着,因为窒息化出了原形,眼角不禁滑出泪水:“我,我我,帝,帝君救……”“狐狸,你是狐狸,原来如此。呵,狐狸----”看到胡说的原型,仙尊冷笑着连说了三次狐狸,眼神骤然变得阴厉,突然甩手将胡说丢下了逆川。落下去前,胡说看到蓝灿凄惶的一双眼。不知仙尊对他说了句什么,胡说听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靠在仙尊怀中,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绝望----他唯一逃走的希望就此消失。不断下坠,直到穿过层层密布的黑云,胡说才知道,逆川之下不是瀑布倾斜形成的湖泊,而是熊熊燃烧着的万丈熔岩,火光似橙非橙似蓝非蓝,似乎在何时见过。翻滚的岩浪中,有无数双手伸出,像等待天赐的礼物般等待着胡说的降落。它们原本还在嚎啕呜咽,此时却兴奋地发出“桀桀”的怪笑。身子撞上滚烫的岩石,皮肉被烧化,筋骨被跌得粉碎,来不及喊一声“疼”,一道岩浪翻涌过来便将他吞没。沉浮于岩浆中的恶灵急不可待地游过来分食他的身体。这时,突然有道金光自他体内绽放,形成一道炽烈的金色结界,护住了他,就像是火把的最后一点余烬。在这盛放的金芒中,灰色的毛团慢慢变成只银白的雪狐。又一道岩浪袭来,结界被震出了裂痕,随着星星点点的金色碎片散开,银狐逐渐蜕变,化成一名乌发红衣的青年。阖眼之前,胡说恍惚看到一人,白衣银发,温润儒雅,向他望过来时,眉眼间尽是温柔缱绻。“你们雪狐一族哪个不是高冷矜贵的主儿,为何偏出了你这么个恋爱脑的傻白甜。当心哪天遇到个冷情冷心的把你掏出的心肺摔在地上,到时觉得疼了可别哭着回来找我。”眼角滑出一滴泪水,滴落万丈熔岩。下方是千丈业火,群魔呼号,万鬼同哭。白执总说他不懂爱,不知何为喜欢。如今,他终于有了理由去反驳,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对方,很久以前,他也曾爱过。他全都记起来了,记得他爱的人叫“陆离”。这个人,利用他,欺瞒他,害他魂飞魄散,与至亲阴阳永隔。作者有话要说:啊狐狸变身了,白衣狐变红衣狐,也比300年前长成熟了些☆、二一逆川之下“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去明韶宫啦!”自胡说走后白执越发的心神不宁,直到脑海不自觉地闪过胡说走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的手指蓦地收紧,叫来扶桑过来细问:“今日明韶宫那边可有异样?”“没听说。”扶桑道,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方才有几名散仙从门前经过,说今日仙尊主持朝会,大会才刚开始没多久他就匆匆离去,到现在一两个时辰了,还没回去。”白执肃然,仰头深深吸进一口气,转身往明韶宫而去。现在再回想早晨胡说那句“就算我不小心闯了祸,帝君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帮我的”,才发觉,也许对方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要“闯祸”。只是狐狸啊,不论你闯了什么祸,本帝都可以为你担着,只愿你万不要伤害到自己。明韶宫看似与往日无异,几名小童歪在院子里打瞌睡,只有一两名正在打扫,看着也是睡眼惺忪,像是刚睡醒没多久。见帝君大驾,急忙上前行礼:“见过帝君!”白执往后院走着,脚步不停道:“今日胡说可曾来过?”童子答:“来了,一早就过来了。”白执又问:“现在呢,人是否还在?”“这……”童子犹豫了,“方才困意袭来,小的就睡了一觉,不大清楚期间人是否离开过。”说着到了通往后院的拱门前,按照规矩童子是不准随意进入后院的,他正要折返,却见赤穹正站在院中。白色道袍被树枝刮烂,衣服上沾着污血,花白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童子愣了愣,问:“仙,仙尊,您何时回来的?”白执扬手令小童退下,直朝赤穹走去,声线微冷:“胡说呢?”赤穹面无表情,眼神失焦,有点魂不守舍地说:“死了。”白执一震,眉间的温和瞬间崩裂,银眸微眯,冷厉如刀,沉声道:“本帝再问你一遍,胡说呢!”“……”赤穹的目光闪了闪,恢复了点儿神志。他讷讷地转过头,看了白执一眼,冷笑道:“先是为了三百年前狐王府灭门之事与我同室操戈,如今又为了只膏药狐而质问于我,白执,你难道不觉得这些年你变了太多,变得再不像你吗?还是……你早已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白执的眼神愈冷,眼底翻涌起一丝杀机,听着屋内传来蓝灿低喘的声音,他低笑一声,凉凉道:“是你自己忘了,在与本帝之间的那场交易中,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逆川”连通天地,这“天”指的是天庭,这“地”指的却并非人间,而是地狱,是死于上古神魔大战中的诸天神魔的葬身之地。如正邪之间从无绝对,地狱天堂也只在一步之差。地狱的入口在天庭,跳下去,即是深渊。当得知胡说掉下逆川时,白执只感到脑海“嗡”得一声,心口紧缩得几乎失去知觉。即便是他,进入逆川都难保能全身而退,凭胡说那点儿微末法力,简直必死无疑。但他答应过胡说,以后再不会弃他不顾。是以,明知是死,他依然要去找那人回来。逆川之畔,罡风凛冽,扬起他的银发白衣。向下极目望去,深渊尽头熊熊燃烧的业火看起来只像是微弱的一簇火苗,却叫人不寒而栗。纵身一跃,下方无数恶灵立即欢呼沸腾起来。“哟,快看是谁下来啦!白执哦哈哈!”“听说他已经是众神之主啦哈哈碾踏着我们是尸骨往上爬真有趣哈哈!”“噢我的好朋友,万万年前你捅我一刀,今日是来还债的吗哈哈。”岩浆的浪潮徒然升高数十丈,舔舐着白执的衣角,银光凛冽的白袍被火光镀上一层诡谲的红。无数双狰狞的手臂从岩浆中探出,拉住白执的脚踝往下拖。白执眼神骤然凌厉,只见他右手一翻召出一条漆黑的长鞭,鞭上燃着的火焰似橙非橙似蓝非蓝,竟与此地的无间业火一般。长鞭挥下,鞭上的火焰与岩浆融为一体,像一条腾空的火龙,扬起无数赤红的流火。翻滚着的岩浆中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抓住白执的手纷纷退缩,向火海中沉去,但很快再次借着岩浪的势头扑上来,势必要将他置于死地。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白执危险地眯起双眼,淡银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赤金。他的神情不复温润,阴鸷冷厉的宛如修罗,单手结下一道符印将涌上来的亡魂击退,厉声道:“落下逆川的那个人,现在何处?”“什么人,没看到哈哈,就算看到也不告诉你!”“被我们吃啦,都饿了几万万年啦好不容易有吃的怎会不吃,又香又嫩哈哈!”“万万年前我能将你们的肉身挫骨扬灰,今日也能让你们的亡灵魂消魄散。”白执冷声说,声线没怎么有起伏,却毫不让人怀疑他说到做到。夙焚鞭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盛怒,也跟着不断叫嚣,浑身剧烈的震颤着发出簌簌的啸声,忽得窜出,数名亡灵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击穿了胸膛。火海中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掉下来的不、不是只狐狸吗,怎么你们都说是人?而且咱也没吃他啊。”“傻蛋,骗他的不懂吗?!”众神的亡魂道:“吃人也是骗他的懂不懂?狐狸肉又酸又臭给我我也不要,可我就是想要看他干着急的模样不行吗?”“……”没曾想,不用动手对方却自己招了,让白执不禁在心中骂了句“蠢”,但也真正松了口气。寻着那道弱弱的声音找去,只见不远处被岩浆烧融的峭壁上,不大起眼的地方有块小小的平台,上面躺着一名红衣男子。男子周身笼罩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光芒已经极微弱了却还在守护着他。远远看着,虽然辨不清五官,却能看出他肤白胜雪发如泼墨,红衣上盛开着大片的紫荆花纹。白执心神一恍,随即意识到什么,踏着岩浪朝之飞去。长鞭舞动,所过之处业火尽消。直到靠近石台看清对方的脸时,猛然顿住,惊愕得瞳孔一缩,声线微颤道:“胡…悦?”慌得脚下踉跄了步,白执忙将人抱在怀中,一探,有脉搏尚在,却微弱到宛若游丝。胡说筋骨尽碎,魂魄将散,而体内封印着他记忆的那颗妖丹,已经不见了。☆、二二 拔鳞抽骨“我一直都怕着你会想起来,可你,终究还是想起来了。”白执自嘲地笑了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此刻胡说是那么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般,令他想起三百年东篱山那日,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将受尽雷劫几乎魂飞魄散的胡说抱在怀中,却听对方说:“别再骗我说你爱我,我是头笨狐狸,怕会忍不住再信你。”于是,明明心中恐慌至极,怕他难过怕他受伤怕他魂消魄散,更怕他怀着恨意再不肯爱自己,可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哽咽着没能说出来,只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回宫找御医”。说完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不能将帝王的架子放下,哪怕只放下一点点,好好把人哄哄。难道就是因为平时对人说的温言软语都是言不由衷的假话,所以等到真正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人好时,才会变得笨拙起来?“胡悦,这一次,我不容许你再从我身边消失,绝不!”白执立下重誓,像是利箭从心口划过,字句沥血。话毕,只见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前做了个撕扯的动作,霎时飞溅出几点血花,再摊开手时,一枚乌金的月牙形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龙鳞推入胡说心口,直到与他融为一体,才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在他眉心吻了吻,“从此以后,它只护你。”“哦哈哈亲了亲了,刺激!”“我天白执莫不是疯了,怎么连自己的护心龙鳞都给这狐狸了,哈哈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稀奇稀奇真稀奇,我们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杀神殿下竟然会有心上人。”“喂,白执!你不是一贯都说‘感情’只会叫人束手束脚吗哈哈打脸了吧。”“原来你们还记得,本帝曾是杀神。”白执银眸一凌,银发飞舞,催动法决结出一道印满诡秘咒符的黑色法阵,如骤风般压向下方的岩浆火海。顿时,火海中变得鸦雀无声,诸神魔愣了愣,大叫着向四方逃窜,岩浪瞬间被压下去数十丈。然而,就在法阵即将触碰到翻涌着的岩浆时,突然发出一声宛若天崩的巨响,竟出现了数道裂缝。火势再次大涨。同时,白执微微一震,嘴角溢出一丝血线。眼底神色暗了几分,心道不妙。果然有人反应过来,“桀桀”怪笑着道:“快看他吐血啦哈哈他的法力好像大不如前啦!”亡灵再次围上来,一边打量一边议论着,“好像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已经无敌于三界了,不可能是被人打伤成这样。除非----除非他的‘永生劫’渡劫失败。”“他的永生劫是什么时候?”“等我算算哈,噢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前!”“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刚才吸了只母狐狸的妖丹,此刻正精力充沛。咱们赶紧冲破他当年布下的封印出去吧哈哈!”说着便开始像飞鱼一样腾跃着,试图逃脱火海。“休想!”敛去眼底的异样,白执冷声说,凝聚全部灵力再次催动法决结出法阵。只见黑色阵法仿佛一张遮天巨网,上面丝丝缠绕着血色的流光,骤风卷起岩浪拍打着崖壁,整个峡谷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巨石滚落,火势被压下去几分,触碰到法阵的一切都被业火焚为灰烬。亡灵们见此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却不知其实白执只是在勉励维持着站姿,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经不起他们再一次冲击。趁还没露出更多破绽,而结界又暂时被稳固住,白执忙带着胡说离开了逆川。而刚回到地面,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单膝跪倒,皱着眉头喷出口血来。拭净嘴边的血迹,白执回头向下深深一望,眼中难掩担忧。今日不慎被上古神魔发现他的修为有所折损,能够逃脱实属侥幸。若日后对方回过味来,再次冲击封印,而他若想再封印他们一次,又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回到帝君府时,白执的脸色算不上好,虽然有意调匀了呼吸,但衣服上沾着的点滴血迹与苍白的唇色还是让扶桑与朱槿瞧出了端倪。见他怀中还抱着个红衣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心他刚才去了哪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白执沙哑着声音低低说了句:“快去请药仙!”他二人连那红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清,只看着白执风一样将人抱进了屋,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帝君不是出门找胡说了么,怎么带回来的这人看着不大像呢?可好奇归好奇,帝君吩咐的差事他们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忙去药仙府上找人。路上遇着了君玄,不知这人最近又占了谁的便宜,高兴得快要将手中的描金画扇给翻出花来。单手背后,迈着八字步,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道的见了准以为他要跟谁喜事将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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