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鬼地方,可是,我已经出不去了我吸了两年大烟,不可能戒掉的有的人意志坚定,可以摆脱这玩意儿,可软弱如我,可能吗你花几千大洋救了我出去,可到时候我一身烟瘾,接下来该怎么活呢我身体已经坏了,年纪轻轻却老是生病,脑子也不比从前,想事情时总是很慢”信很长,周秀说了很多,她说她很佩服容真真,明明遇到的困难比自己多,却能一步步把崎岖坎坷的路走得平稳。她说她曾经嫉妒过容真真,她知道容真真的一切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可看到曾经过得比自己还难的人,把日子过得那样好,既是有名的作家,又有着不可限量的前途,而自己却落到了烂泥里,总觉得意难平。她说她曾经恨过容真真,看着容真真,她就没法子找借口去怪命运,容真真过得越好,就越显得她当初走上歧途是个笑话。她说她最终还是想开了,命运只能决定当下的路好不好走,可走上哪条路却是自己选择的。她还说,她希望能看到容真真过得好,因为那样,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也得到了解脱。“我想看你光辉灿烂的未来,可是真真,我真的已经倦了,我厌恶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厌恶化着浓妆,不得不为生计成天揽客的姐妹,我厌恶利欲熏心的鸨子,我厌恶活着的感觉。我想离开这里,可我明白,就算离开了,我也无法正常的活下去了,我的心已经很老了,我的意志也太过薄弱,我没法戒掉大烟。病弱的身体,混沌的脑子,以及和外面世界格格不入的心我渴望着榴花胡同外的世界,却又惧怕着那里。留在胡同里,我可以尽情的想像着自己是可以生活在阳光下的,但如果我真的站在阳光下,却被阳光晒化了,我又该怎样欺骗自己呢所以,真真,就让我烂在这里吧。”周秀计划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计划许久了,十七八岁的姑娘,在外头年华正好,是一个女孩子最灿烂的时候,她们可以读书,或者结婚,还可以期待一下未来。可在胡同里,前方的路却已经注定了除了卖身,没有第二条路。胡同里的头等姑娘,沦落到一天接二十多铺的老妓,最多不过十年,她们的青春是那样短暂,短暂得像是一眨眼,花朵就从枝头凋谢了。周秀知道,她作为清吟小班头牌的时间已经过了,如果再不“离开”,鸨子将她的“清白”卖个好价钱后,就会让她落到二等茶室去。茶室当然不如清吟小班赚钱,但她的烟瘾却很重鸨子要制住手下的姑娘,客人也有许多抽大烟的,两方逼迫下,没有哪个姑娘逃得脱这条路。难道她要为了大烟,像其他姑娘一样不停的卖身吗身价会越来越低,烟瘾会越来越重,最终为了大烟,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心已经被打上了榴花胡同的烙印,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死亡只是死亡,才是彻底的、永恒的解脱在某个平平常常的一天里,周秀写好了遗书,将所有东西都分配了,因为鸨子抽成多,税钱重,她又要抽大烟,所以积蓄并不多。她把衣裳首饰分给了几位平时关系较好的姑娘,把常看的书都留给了容真真,便从容的准备迈向自己的死亡。对于她而言,死亡并不是死亡,而是新生。在这时候,她收到了容真真的信,很难说她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她当时甚至动了心:我也许可以离开这里。可是离开之后呢我有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吗没有的,这几年的时光在她心上留下了疤痕,永远也去不掉,而她也没有剜掉腐肉,让它重新愈合的决心。那么,就这样吧,就这样解脱吧。她将留给容真真的信拿出来,又添了几笔,然后很疲惫的,又带着一点儿期盼的,走向了解脱。“真真,我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这是我应尝的苦果。”作者有话要说:周秀的结局是早已注定了的。在这个故事中,潘二娘是懦弱者,所幸为母则刚,她也有自己刚强的一面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所以她在经受了比旁人更多的磨难后,得到了新生。容真真、秦慕和妞子是反抗者,所以他们最终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周秀是屈服者,她只能自我解脱娇杏这个人很复杂,她是屈服者,是堕落着,是所以后面还会有她的一点情节。最后,给大家说一句迟到的中秋快乐在这种情节下说中秋快乐的我真是个狼灭呢第72章看完这封信,容真真沉默着坐下,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娇杏与她两两相对,心中哀痛,默然无言。两个就这样静默的哭了一两刻钟,秦慕怕她们哭坏了眼睛,一人递了一块帕子,本想开口劝慰,却知道这种时候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没用的。他想了想,开口道:“还请节哀,当下要紧的是办理周秀的后事。”娇杏从呆木中勉强提了提神,沙哑着嗓子道:“不必了。”她说:“后事我已经料理完了。”她想到周秀的下场,眼泪又流了出来。鸨子正要指望着这位当红姑娘赚钱,谁知道周秀这么一死,她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捞着,气都要气死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手底下的姑娘竟然有这个胆子,因着周秀这一死,胡同里的姑娘们人心浮动,私底下颇有怨言。鸨子知道,若是不将她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日后必然要惹出大乱子来。她干这一行几十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活人能收拾,难道死人就不能收拾了她看着周秀的尸身,冷酷的,残忍的笑了。正午时分,楼子里的姑娘们都被叫了出来,乱哄哄的挤在院子里,一天里头,也就这个时候她们能稍微有点空。一众姑娘白天里都在补觉,蓦然被人从床上强拉起来,心中都很有些不快,大家嘀嘀咕咕的嚷开了。“这大白天的,又作什么怪”“谁晓得上回晌午将咱们闹起来,不是把个昧了铺客钱的打得去了半条命了么”“这回又是哪个惹了这老娘们”“快别说了,小心她撕了你的嘴。”先前骂鸨子老娘们的那个撇撇嘴,不服气道:“怕什么”话虽如此,可她声气儿到底低了下来。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不知内情的议论纷纷,知道的却心中发寒。两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抬了具用裹尸布严裹着的尸首出来。一看到那两人,姑娘们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两个壮汉是鸨子专养的打手,不仅要应付闹事的客人,姑娘们犯了错儿,也要挨他们的打,因为鸨子嫌自己手劲小,打不疼人。看着姑娘们下意识闪躲的目光,壮汉们不怀好意的笑了。鸨子站在前头,环视着一帮不知好歹的“摇钱树”,轻蔑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帮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当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小九九一个个心野了,想造反了,也不看看能不能翻出老娘的五指山”“往日里,我把你们当亲女儿一样,好衣好饭的养着,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倒助长了你们的气焰,既然都不惜福,就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带狗上来”只听得一阵车轱辘声,一辆两人高的大铁笼子放在板车上,被人缓缓推了进来。笼子里装了四五条恶犬,被饿了两三天了,连眼珠子都冒着饥饿的绿光。这笼子是鸨子专从地下斗场借的,又大又结实,装得下多条狼狗,免得一两条还不够。鸨子看看一群脸色惨白的姑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冷笑道:“好好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没良心的东西只配喂狗”除了鸨子和打手,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天底下的鸨子都恶毒,没有一个好的,这是当姑娘的都知道的,从前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恶毒手段。有得了重病无法医治被活埋的,有怀了孩子败毒汤打不下来生生用大棒敲下来的,有刚挨了鞭子,伤口用膏药一糊逼着继续接客的她们什么没见过,却没见过连尸首也要喂狗的娇杏藏在人群中,本一句话都不敢说,可听到要喂狗,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纵然身上裹着一层,可她依旧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妈妈,人都死了,不必再这样糟蹋尸首了吧”“是啊,何必呢”“好歹给你赚了那么多年的钱。”“随便丢到哪个乱葬岗得了。”一时间闹哄哄的嚷成一团。“都给我闭嘴”鸨子一声厉喝,她三两步走到娇杏面前,甩了她一个巴掌,“贱皮子,当我没看到是不是”娇杏捂着脸,心中愤恨却不敢还手,但她依旧低着头道:“妈妈,婉红从前是头等的姑娘,给你赚了好几年大洋,就是留她一个全尸又如何”“又如何,老娘来告诉你又如何”鸨子揪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已经被抽红了的脸,啪啪又抽了两巴掌。但她还不解气,一脚往娇杏肚子上踹去,娇杏顺势滚在地上,鸨子方才罢手。鸨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可不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哼,还敢寻死以为死了就能安生再在背后弄鬼,婉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娇杏一眼,“这个月的税钱还没交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跟老娘装样呢”她的话一点儿没说错,娇杏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些妇科上的毛病,虽然不要命,却疼痛难耐,还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怎么接得到客没客人,就没收入,没收入,就交不上每月的份子钱和税银,周秀在时,还能帮衬着点儿,现在她不在了,娇杏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打手将裹着布的尸体推进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嗷嗷叫着扑上来,险些把那打手的手给咬了,幸好他及时缩了回来。很快,饥饿的狼狗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大餐,五条狗围成一团,渗人的咀嚼声和嚼碎骨头的咔嚓声不断响起,在场的姑娘们恶心得连连呕吐,不忍的把目光移开。可鸨子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她使个眼色,一左一右两个高大的打手便走过去,强行将把头扭开的姑娘的脸掰正。一个个娇弱的女孩子被迫观赏着这场畜生的盛宴,她们流着泪,满院都是呕吐声,却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先前说过鸨子坏话的那个,此刻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娇杏伏在地上,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知道,如果她此刻出头,不但抢不回尸身,还会被鸨子顺势拿去填狗肚子,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挣钱了,留着用处也不大。一场荒诞不经的戏看下来,鸨子成功的立了威。她以几句威严的训斥为这场戏落了幕:“记住了,这一个,我直接让狼狗啃食了,还给了个痛快,若有下一个不长记性的,我才不发这个善心,直接卖给横死的汉子结阴亲”“哼,活着的时候千人骑万人压,死了也给人当牛做马,任人糟蹋,永世都不得翻身”鸨子耀武扬威的走了,只留下一个收拾残骸的打手,和一院子低低啜泣的姑娘。一个人说:“等着吧,咱们早晚也得这样。”另一个喃喃道:“是啊,被活埋的小凤,被打了孩子逼着接客的莺歌,还有尸身不全的婉红哈哈,咱们早晚也得这样,跑不掉的。”“说什么发善心,尸身都被狗吃光了,投胎也投不得。”“正午时分来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连魂儿都不给人留。”“这么心狠手辣,早晚要遭报应的。”“报应什么报应”一个被吓得失去神智的姑娘,满面癫狂道,“哪个能给她报应就是菩萨,眼里也只瞅着供奉银她连魂都散了,索命都索不得了”旁边的姑娘慌忙去捂她的嘴,她们看了那打手一眼,赔笑道:“她这是吓糊涂了,大哥别跟她计较。”打手似笑非笑道:“要不是跟她好过一场,今儿可没她好果子吃。”他收拾了剩余的毛发骨头,拢成小小一包,要拿去挖个坑埋了。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娇杏忽然拉住他的裤腿,哀求道:“大哥,这骨头你拿去也没用了,不如让与我罢”“哈,你倒重情重义。”打手戏谑道,“可我凭什么给你”娇杏攥了攥拳,她撩了撩头发,露出细弱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你给了我,随你做什么。”打手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梦呢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底细一身病,脸黄得跟痨病鬼似的,谁稀罕呐”“那你怎么才肯给我”“装什么样呢在这儿做事,不就为个财色吗你既没了色,该给什么不消我明说吧”娇杏咬了咬牙,她想到周秀曾对对她说过的话:就算这儿再脏再烂,也得忍着。可是,如果我不想忍了呢她现在就想把鸨子,还有这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活活嚼碎了咽下去但娇杏最终还是缓缓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来:“不瞒你说,我前儿病了一场,实在拿不出来。”她因为身上的妇科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