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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将宿敌救回家》TXT全集下载_23(1 / 1)

萧云泉冷眼看看他,将头扭向一旁。景墨靠在船杆上闭眼凝神,感觉终于好受一点,谁知海面突然起风,船开始大幅度摇动,他再也忍耐不住,抱着船杆连连作呕。萧云泉皱眉看他,犹豫再三,还是起身走到他身边。“没事没事,不劳烦你了。”景墨抱着船杆挥手赶人,却不小心打到萧云泉手背。这会儿景墨难受得厉害,并没注意到自己真的打到人。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生怕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投进萧云泉怀中,害得之前的冷淡冷漠全都白费。“之前种种,真的都是因为连理枝?”萧云泉俯身看着他,并没在意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景墨忍住眩晕,咬着嘴唇没说话。“你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意思?”萧云泉不甘心地再次追问,这次目光停在手背之上。景墨干脆闭上眼睛开始装死,不知是不是晕得太厉害,他闭了会儿眼睛,竟然真的感觉昏昏欲睡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个人轻轻将他抱进怀中。可等他真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靠在船杆上,一切原来都是梦一场。两个人就这么各据半艘船,相对无言挨到临川,景墨踏上地面,又想往地上跪,但考虑到这次估计没人来扶,他硬是咬牙忍住了。萧云泉知道景墨肯定不会好过,忍不住伸手想扶,可没料到景墨竟然为了不让他碰,硬是咬牙挺住。如此种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萧云泉叹口气,率先走了。这就走了?景墨勉强站住,看着萧云泉决绝的背影,竟然觉得很是委屈。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吗?于是他艰难地迈腿,跟在萧云泉身后,慢慢往前挪。挪了没几步,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景公子?”景墨抬头看去,对着来人勉强笑笑。第65章 你要娶亲“景公子不舒服?”林未宴看他这样,连忙伸手去扶:“可要先去休息?”景墨抬头去看萧云泉,却发现他早已没了踪影,这是打算放任自己不管了?他于是对着林未宴点点头:“有劳。”“景公子客气,这次就还是住宗主的客房吧?”林未宴会说完刚想带路,却被景墨制止。“还是不了,劳烦帮我随意安排间客房便好。”景墨笑着道。林未宴脸上露出点难办的意思,还未开口一旁快步跑来个家仆。“林管家,您原来在这儿,事情刚议到一半,大家都还在等您回去。”林未宴对着家仆摆手:“你先下去,我随后就来。”“林管家还有事要忙?那就不劳烦了,景某自行前往客房便好。”景墨指着客房方向:“好歹我也来过两次临川。”“不忙不忙。”林未宴快速摇头,仿佛生怕景墨自行前往。景墨疑惑地看着他,试探着问:“是萧寂让你来迎我的?”想到萧云泉黑沉的脸色,林未宴赶紧再次摇头。也不知道这两个祖宗闹什么别扭,萧云泉刚上岸就用片六出雪花将他召来,可是来了又没其他吩咐,就只冷眼往后看。他跟着一看,发现景轻尘景公子正在后面摇摇晃晃,便连忙赶过来接人。可这接到人了,人又说不要去萧宗主客房。“不是他让你来的?”景墨看他摇头有些失望,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的。于理,自己应该远离萧云泉,最好躲得远远地斩断这根情思,然后静等日后预见成真;于情,他又不愿彻底放手,见萧云泉漠不关心,心里还十分委屈。左也不行右也不愿,他忍不住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不过晕个船而已,怎么就软弱至此了?林未宴看他的举动,转转眼睛,道:“景公子既然不愿去萧宗主客房,那请随我来。”景墨在林未宴安排的客房休息了三天,三天之中一眼也没看见萧云泉。他第四天早早醒来,瞪着雪白的床幔发呆。还说什么萧家之人难以动情,一旦动情就是一生,萧寂那家伙明明说断就断,比自己都要干脆利落。按这个势头发展,根本用不着担心他灵魄碎裂的问题,没过几天,萧寂那混蛋就能彻底忘记自己,安安稳稳做他萧家家主。虽然感觉是这应该算是好事,而且也算是与自己意图契合,但一想到萧云泉会彻底放手,两人之后再无联系,景墨又是一阵烦闷。心烦意乱地躺到太阳升起,景墨掀开被子,坐起来深吸口气,抬脚走出房间。“景公子,您这是要去哪?”正在打扫庭院的家仆看见他,马上迎上来。“随便转转。”景墨打眼一看,这家仆自己失忆时候见过,正是劝他别去水泽那位。想到上次自己出门,这人也是在打扫庭院,他于是笑着招呼道:“原来是你,所有客房都是你负责打扫吗?”“景公子说笑了。”家仆尴尬地笑笑,心说自己好歹也是宗主近侍,平时哪用干这些活。只不过好巧不巧,两次景墨过来的时候,他都恰巧路过萧云泉身旁,便被接连指了这么个差事。“对了,你可知萧寂这几天在做什么?”景墨也没继续和他聊天,而是状若不经意地问。“宗主他...”家仆面色有些诡异。景墨见他吞吞吐吐,以为萧云泉出了什么事,连忙问:“他怎么了?”“倒也没怎么。”家仆欲言又止。“那到底是怎么了?”景墨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萧云泉是伤势恶化,或者灵魄出现问题。家仆见他着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宗主他,近几日有点忙。”既然能忙就说明身体无碍,景墨松口气:“忙什么?”“忙着...”家仆迟疑地说:“选佳人。”景墨顿时愣在当场,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问:“选什么?你说他在选什么?”家仆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依旧尽职尽责地小声道:“选佳人。这次回来,宗主突然就动起成亲心思。他让林管家将之前所提及的那些小姐画像,通通搬去他寝房,这几日没日没夜地看。”“你说,他在看美女画像,给自己选妻子?还没日没夜地看?”景墨声音陡然提高。家仆仔细回忆林未宴的交代,斟词酌句道:“还有侧室和妾室。”“什么?”景墨脸已经快黑成锅底:“你说他给自己选妻不算,还想娶侧室?还有小妾?”“宗主说他既然继位,便要以萧家为重,为萧家开枝散叶乃是宗主本职。”家仆快速将这话说完,完成任务般对着门口眨眨眼。景墨却并没注意他的举动,而且拔腿就往萧云泉寝室跑去。这个混蛋,还好意思说自己出自萧家。传说里的绝难动情呢?一生只爱一人呢?自己为他辗转难眠,他倒好,之前迷魂凼里说得情真意切,这才几天,自己只不过冷淡一点,他扭头就去选妻妾。萧云泉抬眼看着悄悄进来的林未宴,见他点头,便快速起身穿起外袍,胡乱抓过幅卷轴。林未宴上前帮他铺平卷轴,又在香炉里填上不少熏香,然后从怀里摸出个胭脂盒子。萧云泉看着那盒胭脂,面露抗拒之意,林未宴会意,欲将它收起来。萧云泉突然出手,夺过胭脂盒放在自己被褥之下,这才挥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宗主,这能行吗?”林未宴有点担忧,这胭脂不放在明面,景公子又看不到。萧云泉颔首,听到门外脚步声传来,他轻咳两声道:“未宴,你先下去,画像放在桌上,我即刻便看。”林未宴调整好表情,应声是,转身推门,果然和急奔而来的景墨打了照面。他面露疑惑之色道:“景公子?可是找萧宗主有事?”“萧寂在里面吗?”景墨点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在是在,只是宗主还在忙,景公子有什么事?未宴可以代为通报。”林未宴尽职尽责地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景墨进去的意思。“不必,我自己去说。”景墨强行向前,也没有退让。他乍闻家仆之言,满心都是气愤,可是跑来的路上又觉得疑虑重重。不提其他,单说萧云泉的伤,这一路奔波不恶化发炎就是万幸,怎么可能还有力气一回来就开始选佳人?这事越想越透着诡异,他必须亲自见到萧云泉确认一二。萧云泉坐在床畔竖耳倾听,见两人已成僵局,便轻轻开口道:“未宴,让他进来。”林未宴自知自己任务完成,侧身让开,对着景墨施完礼,便离开了。景墨看着眼前华丽的木门眨眨眼睛,轻轻将其推开。萧云泉正襟危坐在床畔,眼前案几上赫然一幅美女图卷。“你这是什么味道?”景墨还没走进去,先抽抽鼻子打了几个喷嚏。萧云泉也是强忍着这股甜腻香气,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反问:“不好闻吗?”景墨挥挥袖子,走进寝室:“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这香,怕是哪家小姐相送吧?”这话正中萧云泉下怀,他微笑着颔首:“景公子好眼力。”“这应该叫好鼻力。”景墨走到香炉旁边,往里面看看,果然看见是淡粉色的香料,隐约还有花瓣在其间。他盯着香料片刻,突然道:“你真在选佳人?”萧云泉也看向香炉,幽幽开口:“如你所愿,我自会娶妻生子,日后我们再无瓜葛。”“我什么时候说希望你娶妻生子了?”景墨猛地扭头看他,眼睛竟然微微发红。“你是没说,可你不是这么做的吗?”萧云泉也盯着他看,脸上带着笑意:“之前原是我的错,并不清楚缘由就胡乱猜测,甚至说出些让景公子为难的话,请景公子见谅,不过景公子请放心,今后我在我的临川水泽,你回你的聚龙山,山高水远,后会无期。”景墨从没听他如此客气疏离过,又是说得如此决绝,一时间竟然没能开口。萧云泉说完这话,突兀地咳了几声,又忍住咳嗽再次开口:“景公子请放心,连理枝解法我已着人去查,而且明日,我也会亲去临川书阁查看一番,想来不日便有答案。”“为什么今天不去?”景墨听他咳嗽,突然回过神来记起正事,他两步来到床边,沉声问:“还有,青天白日的,你为什么还坐在床畔?”“我愿意坐在哪里,与景公子何关?”萧云泉面色不改。景墨突然抬手,一把掀开被子,然而床上并没他预计中的血痕或者绷带,倒是有个小小的圆盒子。他瞪着盒子半晌,突然问:“这是什么?”“可能是某位小姐落下的。”萧云泉捡起盒子,小心地放在案上:“无妨,过几日还了便好。”“都落到床褥之上了?”景墨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下意识就吼:“萧云泉,你真的要娶妻纳妾?”第66章 你真舍得对我动手“与你何关?”萧云泉笑着问。景墨一时语结。“景公子,请回吧。”萧云泉看他不再说话,抬手指向门外:“连理枝一事,如果景公子不放心,明日可与我一同前去临川书阁。”见景墨没动,萧云泉起身向前,将他拉到门边,径直推了出去。“萧寂,你...”景墨眼睁睁看着木门合上,恨不得唤出暮紫将其砸开,但忍了又忍,他最终扭头慢吞吞走了。萧云泉听见他离开的声音,这才缓缓坐在床畔,叹口气侧身躺下。这一路奔波,他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之势,反而更因他两次入水而恶化,抵达水泽后他卧床整整三日,今天才勉强能够起身。这三天,萧云泉本以为景墨好歹会来看看自己,至少要问问连理枝解法去哪查,可景墨却先是不愿睡在自己客房,随后更是缩在远离主院的偏僻客房,一步未离开。这做法,不像是急着解连理枝,倒像是在纠结什么事情。想通这点,萧云泉又突然抱起希望,今天景墨的反应也证明,哪怕起因于连理枝,命不由己,可时至今日,他对自己早已是并非无意。可是,明明迷魂凼都已经将话说清,景墨也是要回应的感觉,为什么没过几天,他就突然反悔了。这几天里,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萧寂让我在这等他?”景墨看着不远处的木门,眨眨眼睛笑着问:“要不我还是进去等他吧。”“宗主交代的事情,未宴不敢妄自更改。”林未宴挡在他面前,也对着他笑。“林管家,我问你啊。”景墨想了想,突然拉住林未宴压低声音:“萧宗主真的要选妻?”林未宴也压低声音道:“宗主的事,未宴不敢妄议。”景墨眨眨眼睛:“我可是听说,你早早就在替他张罗此事,那些画像也是你收集的。林管家可真是尽职尽责,萧寂有没有给你什么嘉奖?”林未宴心说,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莫名其妙提什么中意之人,自己怎么会起替他物色夫人的心思。还嘉奖呢,直接一封书信回绝不算,甚至还被报复般赏赐了两个小妾,惹得自家母老虎大发雷霆。虽然思及这种悲惨过往,他面上依旧笑意盈盈,开口道:“未宴身为管家,本职而已。”“你一心为他着想是好的,但是吧。”景墨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这选夫人选小妾的事情,真的别再做了。”早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打死我也不会做啊。林未宴看着景墨漆黑又真诚地眼睛,心说果然还是宗主有办法,这才一激将,就惹得他醋意大发,都开始着手清理潜在情敌了。“做与不做,都不劳景公子费心。”萧云泉缓步而来,沉声道:“除非...”景墨下意识往后躲去。“除非景公子喜好管别人闲事。”萧云泉看他的反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不过自知景墨肯定不愿意给出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对着林未宴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两个人去书阁。”“那是你们临川书阁?”景墨跟在萧云泉背后走走看看,最后停在一片海湾。他看着海中小岛上若隐若现地纯白色建筑,有点傻眼。“正是。”萧云泉在海湾附近四顾,看到记忆中那条白色小船,他指着小船对景墨道:“去把船划来。”“啊?要划船啊?”景墨有点犯难。萧云泉斜眼看他:“不想划船?哦,我忘了,景公子晕船。”景墨完全确的他就是故意的,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是啊,所以要劳烦萧宗主了。”“无妨。”萧云泉却没看那船,而是盯着景墨道:“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一族宗主,给旁人做苦力划船,总是不太妥当。”“那什么,认识这么久,也不算旁人吧?”景墨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点僵硬。其实,把人送回来,他的目的达到,就应该回聚龙山。可是,他接连三天没听到萧云泉半点消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何况如今一走,再会便是无期,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离开,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萧云泉也不是真想逼他表态,只不过找个由头开口,见他这么说并没反驳或者深究,只是淡淡地道:“旁人不旁人的先放一旁,要我划船也可以,只是总有付出点代价。”景墨下意识问:“什么代价?”“景公子放心,我萧氏还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自然不会让你以身相许。”萧云泉冷冷地说。“你先说说。”景墨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态。“只不过想问问你,萧阡华临死之前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出自萧家。”萧云泉说得有理有据。“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萧阡华所说的事情,景墨还没想好是否要告知萧云泉,被他突然问及下意识就反驳。按照萧阡华所说,如今萧家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她一人。如若今后,萧云泉真的因为这事而危及灵魄,景墨自认还是能做出舍身取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萧云泉知道了这事,凭萧云泉的缜密心思,绝对能发现自己设计之事。到时候,不管他是横空阻拦还是强烈反对,事情都会有些难办。何况,按照预见之景,如果萧云泉是知道这事,便只能说明他为了自保,选择了手刃自己。这让景墨无法接受。“不能说?”萧云泉看他久久不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问题就出在萧阡华身上,可是,萧阡华在临死前,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让景墨性情大变?“要不,就别去找连理枝解法了吧?”景墨突兀地开口。“不找了?”萧云泉看向自己手腕:“你打算一直带着连理枝度过余生?”景墨嬉笑着点头:“也没什么,反正你萧宗主轻易不会死,我自然性命无忧。”“可是我不愿意。”萧云泉拉住他几步走起白色小船边,率先坐进船里。景墨见状也只能跟着上船,看他坐好,萧云泉掐好法诀,小船自行划开水面,慢慢悠悠往小岛驶去。“这船根本不用划啊。”景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骗了。临川书阁远看不大,但景墨真正登上岛才意识到,这书阁并不小,上下三层,每层都有多个房间。萧云泉用下巴对着景墨示意:“第一层是法术阵法,第二层是剑术,第三层是杂谈趣闻。我已派人查过上两层,都没见连理枝记录,最下层还未查,不若请景公子自己检查一番?”“你不和我一起查吗?”景墨看萧云泉进入书阁就自顾自坐到一旁,试探着问。“让重伤未愈的人一起查找,景公子不会于心有愧吗?”萧云泉似笑非笑。景墨这会儿倒是笑不太出来,不过也不能直接扑上去查看,只好不经意般道:“伤还没好吗?”“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早早查出连理枝解法,解决眼下问题的好。”萧云泉指着面前一册册书籍:“就从这开始吧。”景墨仔细打量他神色,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他只好慢吞吞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翻阅。这本书是记载的是有关水属性的法术,景墨灵力属火,对这本书一点兴趣没有,见跟连理枝无关,他把书放下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另一本书也是差不多的内容,景墨随变翻翻,又换下一本。萧云泉端坐着一旁,看着景墨还不走心地翻看,更加确信他一定已经知道连理枝解法。这几日萧云泉都在养伤,并没看见景墨,如今这样安静地坐着,眼睛就再不愿离开他身畔。景墨发觉萧云泉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倒是认真了一些。他抓起下一本书,看了两眼,微微皱眉。“这本书有问题?”萧云泉突然问。景墨啪得一声把书合上,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你们家的法术书,不是水就是冰的,与我八字不合。”萧云泉迟疑地看着那书,道:“可这书,好像是本佛经。”“啊,是啊,你说你们家这藏书阁分类做得也不行啊,还在法术书里放佛经。”景墨嘴上打着哈哈,把那本佛经往其他书地下压。“拿来我看看。”萧云泉看他的动作,觉得事情有异。“佛经有什么好看的?”景墨摆摆手,随手递他本有关冰属性的书籍:“寂寂,你就适合看看这个,佛经什么的,不适合你。”“把那本给我。”萧云泉挑眉看着景墨,声音加重几分。“不给不给。”景墨抽出佛经悄悄往窗边移动。萧云泉闪身到窗边,一把拉住景墨手:“不许扔。究竟是什么书?”“我没扔,我就是...”景墨猛地抽手,作势就往外扔。萧云泉早料到他的举动,再次抬手去拦,景墨见扔书无望,竟然在指尖燃起火焰,对着佛经就烧。萧云泉快速掐印,六瓣雪花瞬间出现,挡住了景墨的火焰,不过雪花遇热,也出现融化趋势。萧云泉冷眼看着雪花一点点融化,突然低声道:“景墨,你真的舍得对我动手?”第67章 你背我“哎?”景墨迅速收回火焰,下意识问:“伤了六出雪花,真的对你有影响?”“没有。”萧云泉边说边俯身上前,就欲抢书。景墨连退几步,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怒道:“你又骗我。”“我又没说什么。”萧云泉原本十分平静的语调,突然陡然上扬,接着双眸微缩瞪向景墨身后:“小心!”“少来骗我。”景墨虽然嘴里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作出躲避动作,甚至还下意识偏头回看。只见刚刚所占之地竟然有朵淡蓝色的雪花,雪花上六个尖锐的利角闪着寒光,杀气腾腾。他不敢置信地瞪向萧云泉。萧云泉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佛教,接着咬破食指以血画符,雪花中染上丝丝红痕,雪花变快速旋转起来,向着前方直直冲去。景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谁?”萧云泉拉着他跟着雪花疾驰,还没忘记解释:“不知道,我刚刚只看到有丝红光。”两人跟着雪花追出藏书阁,谁知雪花却一直向前,飘到海湾对岸。“那人去临川水泽那边了?”景墨看着眼前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海水泛起愁。萧云泉放开他,再次画符,之后以掌击地喊声走。一道蓝光从萧云泉掌间出现,快速延伸到对岸,蓝光所过之处,海面上快速凝结出淡蓝色的薄冰。两人踩着冰桥冲会对岸,却没了雪花踪影。“现在去哪找?”景墨对着萧云泉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向他背部。好在这一番折腾,他背上的蓝衣依旧没渗出什么红色痕迹。见他伤口没再裂开,景墨悄悄松口气。萧云泉指尖飘出丝蓝光,不过还没等这蓝光凝成雪花,之前那朵雪花突然又回来了。萧云泉收回雪花,沉默片刻突然道:“长空厅。”“什么?”景墨愣了愣,长空厅,不正是萧云泉父母出事的地方?“应该没错。”萧云泉收起蓝光,沉声道:“那红光,和我当时所见也有些相像,不知是否会有关联。”“那快走啊。”景墨抓着他就往前跑。“人已经走了。”萧云泉叹了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佛教:“比起着红光,我更想知道佛经里都有什么。”景墨这才记起还有佛经的事情,眼见再想抢回来已经不能,他撇撇嘴,无奈地说:“我劝你最好别看。”“为何?”萧云泉缓缓翻开佛经,看了几行突然愣住。“都说了别看嘛。”景墨伸手把佛经合上,轻轻拽拽萧云泉衣角:“这也许不是你父亲写的呢?”萧云泉垂眸良久,轻声道:“走吧,先去长空厅看看。”“那什么,你没事吧?”景墨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云泉和父母关系真的很淡,但任谁突然间看见父亲写给母亲的休书,心理上都会有些无法接受吧?何况,那休书上所写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其妻子受孕...“没事。”萧云泉摇摇头,刚想迈腿,突然扭头看着景墨道:“你背我。”“什么?”景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我之前背过你,你还我。”萧云泉义正严辞。景墨被噎得无语,瞪着眼睛看他。“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欠我的总该还吧?”萧云泉斜眼看他,眉眼间全是忧伤:“你当我萧寂是什么人?真情错付,还能不要报酬?”“我...”景墨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萧云泉缓缓攀住景墨脖子,脑海里全是刚刚那封休书的内容。林未宴原本正在长空厅附近忙活,见景墨背着萧云泉吓得不轻。他挥手打发手下,小跑着来到两人近前,见萧云泉居然趴在景墨背上沉沉睡去,嘴里小声嘀咕:“宗主的伤口可是又裂开了?果然今天就急着去书阁,太过勉强。”“你说什么?”景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压低声音问道。“宗主伤势反复,已经高烧卧床几日,现下刚刚有所起色,就急着陪公子前去书阁,景公子你不知道?”林未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景墨无情无义。“我...”景墨顿时语结,心尖发颤。“景公子,不如先把宗主送去寝房吧?”林未宴看景墨脸上露出疼惜之情,自觉目的达到。景墨点点头,更加小心地背着萧云泉,缓步往主院走去。林未宴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看见萧云泉微微睁眼,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想到萧云泉是装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惊。不好过萧云泉并没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自行离开。林未宴收到示意,马上道:“景公子,未宴还有要事,不知能否先将宗主拜托给景公子照顾?”这话倒是正中景墨下怀,如今萧云泉昏睡未醒,他自然不需要伪装冷漠。何况趁着这个机会,他还可以亲自检查伤势,那蛟爪锐利,尖角更是锋利无比,不亲眼验伤,他总是不能安心。林未宴看他没说话,想了想,决定加把劲将功补过:“抱歉,景公子和宗主非亲非故的,是未宴唐突了。景公子请稍等,我即刻叫...”到手的机会眼见着要飞,景墨马上开口:“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反正也闲着没事。”“那就有劳景公子了。”林未宴欣喜地点头,看着萧云泉目光里的赞赏,他长出口气,看来这回肯定不用被赏小妾。景墨将人背到卧房,轻轻放好,想了想竟然下了个昏睡咒符。见咒符光点消失,他才小心地替萧云泉脱掉外袍和里衣,凝视去看萧云泉背上伤口。看了片刻,景墨轻轻叹口气。从床头摸出药瓶。他小心地替萧云泉涂好药,将伤口仔细包扎,之后替他穿好衣里,将他摆成侧躺姿势,最终盖上锦被。做完这些,景墨坐着床畔,盯着萧云泉侧脸出会儿神,轻轻说道:“萧寂,我该怎么办?”萧云泉完全没料到景墨会对着他下符咒,醒来时咬牙切齿喊了声景墨。不过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缓了片刻坐起身来,下意识低头。身上的外袍早已经被脱下,里衣明显也是脱了又重新穿好,甚至腰带拴系的方式,都是出自景墨手笔。他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带结,轻轻一笑,突然脸色微变看向床头,好在那本佛经景墨并未带走,如今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萧云泉拿过佛经缓缓翻开,第一页中夹着的那封休书,明显就是其父笔迹。不过他并没再看休书,而是继续向后翻去,又翻了几页,果然看见其他东西。他看完便将夹页取出,再向后翻,就这么把整本书看完,萧云泉将书放在手中掂掂,眉头轻皱。随即,他唤出凝光,用剑间轻轻将书脊挑开。书脊之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卷轴。当时他从景墨手里抢过佛经,便觉重量有异。只是突然出现红光,又蓦然看到休书,这事便被耽搁下来。这会儿一点点将夹在书里的纸张拿完,那本佛经还是比正常的重不少,他这才动了拆书的心思。果不其然,这书脊之中,另藏乾坤。萧云泉拿出卷轴,发觉卷轴上并没附着任何法术封印,仿佛就是卷再普通不过的卷籍。萧云泉轻轻将其展开,待看到卷轴上的字体,他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开始阅读,越往下读他表情越凝重,待慢慢读完,他长叹口气,突然扶住额头缓缓倒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天黑下来,萧云泉才再次起身,披上外袍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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