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确定?”如果真能确定,那红衣人就很有可能是宁潮,景墨下意识看向萧云泉,萧云泉赞同地点点头。宁知非再次仔细回忆当时情景,笃定道:“能,当时繁潭收到两条线报,宁潮府邸有异状,临川有难。他在宴会上特意去找过宁潮,却不见他人影。”“难道真的是他?”景墨闻言,再次看向萧云泉。萧云泉沉默片刻,微微眯起眼睛:“他和萧氏一向没有往来,而且据传言,他灵力不高。”“那是以前。”宁知非仿佛想到什么费解的事情,皱起眉头。他沉吟半晌再次开口:“他为了和繁潭争太子之位,不知道修炼了什么秘术,我上次见他时,离着很远都能感受到澎湃灵力。”景墨和萧云泉对视一眼,打定主意要先从这宁潮开查。对视完,他突然眨巴眨巴眼睛,探究看向宁知非:“你和宁渊吵架了?”宁知非没想到说着正事,他能突然扯到这里,脸上神色有点凝固。“真吵架了?”景墨想到自己和萧云泉刚刚才和好,突然善心大发:“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我们帮你想办法。”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明显是把萧云泉算了进去,想到萧云泉替人劝和,宁知非下意识打个冷战。“你不信我也正常。”景墨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回忆一下之前自己所作所为,他无奈咂舌。随后,他突然换上笑脸,信誓旦旦拍拍萧云泉肩膀:“我在这事上是不太擅长,但是我有寂寂啊,只要寂寂出手,保管手到擒来。”萧宗主居然擅长说和?宁知非不敢置信地看向萧云泉。看出萧云泉神色冷若冰霜,他赶快摇头。“寂寂,你会帮他吧?”景墨无辜地看着萧云泉,露出个笑脸。第74章 我们家有钱这是怕自己吃醋,特意强调宁知非心属宁渊?萧云泉哪会不懂景墨的意思,于是无可奈何地笑笑。“真的不用劳烦萧宗主。”宁知非实在弄不懂景墨为何要揪着自己不放,不过不论如何,拒绝总是对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宁公子的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决。”萧云泉见景墨还有劝说的意思,只好开口。“可是...”景墨迟疑片刻,到底换了话题:“刚刚光说我们了,你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了去查宁潮。”宁知非看他终于不再执意让萧云泉开导自己,松口气。景墨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查?”“宁潮在这附近有处私宅。”宁知非如实相告。“你是打算夜探宁潮私宅?”景墨马上领悟。宁知非点点头。“他人呢?”景墨突然问。宁知非愣了愣,表情不自然起来。“你私自离宫的?”按照景墨对宁渊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同意宁知非孤身涉险,但宁知非已经跟他们聊了这么久,宁渊还没出现,这本身便不太正常。看他居然又把话题绕回宁渊身上,宁知非只好使出杀手锏:“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时时粘在一起?”果然一提起萧云泉,景墨就无暇他顾,他笑呵呵道:“也对,宁渊那家伙肯定没我家寂寂这么贴心。”宁知非听到我家寂寂这四个字,无奈地翻个白眼。定好晚上出发的时间,他借着要喂鸽子为由,片刻不愿多待。看着宁知非身影彻底消失,萧云泉才沉声道:“你怀疑宁渊?”景墨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寂寂,你想多了。”“我真的想多了?”萧云泉追问。“你呀...”景墨无奈地撇撇嘴。萧云泉挑眉。景墨只好实话实说:“真是瞒不过你。我之前信任他,也是因为知道他对宁知非用情颇深,可是...”“可是他连生辰都没对宁知非讲实话,这次甚至任他以身涉险?”萧云泉接着他的话头把话补全。景墨点头,叹口气:“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宁渊早与苍慕珠有婚约,宁知非应该知晓。”萧云泉一针见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何况,明明是他们定情在先,宁王指婚在后。”景墨下意识帮着宁知非解释。萧云泉听了这话,居然把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好一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你景公子又是何时动的凡心?”“动什么凡心?寂寂,你在胡说什么呀?”景墨摇头晃脑,借着去看鸽子溜了。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宁知非才再次出现,他穿着身黑衣,看起来十分严肃。“你不是吧?真穿夜行服啊?”景墨有点震惊。“我这不是...”说到一半,他自顾自停下来,撇撇嘴。他原本以为自己要一个人前去,身手不行自然就要考虑更多点,于是紧身衣带的全是夜行服。早知道能碰上景墨和萧云泉,他哪还用准备夜行服。“你和他真的吵架了?”景墨又一次旧事重提。宁知非自知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隔三差五就要问上一问。这事被反复询问,总归烦心,他最终无奈道:“没吵架。”“那你们怎么了?”景墨不甘心地追问。“他...”宁知非犹豫片刻,最终讲实话说了出来:“他要大婚了。”“什么?”景墨下意识高喊出声。不单是景墨,就连萧云泉听到这话,都是神色微变。“别说了,我已经够烦躁了,赶紧走吧。”宁知非摆摆手,实在不想多说。宁潮私宅比景墨预计的还要大些,他们三人趁着月色翻入宅内,刚一落地,神色都凝重起来。整个宅中,并不见一人一灯,甚至连挂在天上的月亮都朦朦胧胧,与宅外皓月当空明显不同。“这里该不会...”景墨是探着问。“不会。”萧云泉当机立断,将他话头打断。“喂,寂寂,你都不让人家把话说完。”景墨嘟起嘴,眼睛睁得圆圆的,表情十分可爱。“谨言。”萧云泉不为所动,率先朝着内宅走去。“等等我啊。”景墨马上拉着宁知非跟上,走了两步,身边突然阴气大涨,乌云盘旋而起,竟然彻底将月亮遮挡起来。景墨下意识放开宁知非,闪身就挡在萧云泉身前:“寂寂,我保护你。”萧云泉颇为愉悦地微微颔首道:“有劳。”明明自己才是弱小的那个好不好?宁知非看看被紧紧护住的萧云泉,再看看孤孤单单的自己,眼睛差点翻上天。不过好在阴风过后,再无异动,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地看向宁知非。“不用解释。”宁知非哼哼两声,握紧分翼。三人再次缓步向前,惊讶地发觉内宅之中竟然也没有半个人影。没有人影不算,甚至连花园里都没有草木,整个私宅就是一副还未修建完成的模样。“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啊?”景墨站在空荡荡的花园中,不解地望着宁知非。宁知非也是十分费解,却还是坚定地摇头:“不会,已经多人来报,说...”话音未落,空地上居然亮起红光,景墨吓了一跳,翻身跃出红光之外,眯着眼睛看向萧云泉:“寂寂,你看?”萧云泉点点头,凝神盯着红光细看,红光升起之后在空中变换形状,最后竟然结成一个十分庞大的阵法。他正要前去查看,突然红光大盛,接着地面开始抖动起来。“地动?”宁知非脸色瞬间煞白。景墨却笃定地摇头:“不是,这好像是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他话音刚落,地面上真的溅起阵阵尘土,尘土之中,隐约升起个透明的东西。萧云泉在他开口的瞬间,早已飞身持剑,在那东西升起的同时,跃至近前。只是他眼看就要刺到那东西,突然错愕皱眉,瞬间收起攻势。就是这迟疑的一瞬,那东西整个破土而出,景墨和宁知非这才看清,那竟然是口巨大的水晶棺材。景墨却没去管那棺材,而是马上靠拢萧云泉身边,轻声道:“你怎么样?可是灵力有异?”萧云泉摇摇头,面色迟疑,语调却还很平稳:“没事。”在他们对话的功夫,那棺材整个浮在阵上,刹那间飞沙走石头,红光冲天。紧接着红光之中出现层层叠叠的深绿色藤蔓,藤蔓的体型比他们以往所见都要巨大,连萧云泉都不得不使出全力迎战。待他们好不容易解决藤蔓,地上哪还有什么水晶棺材和红色阵法。不过好在红阵消失之后,月亮再次从乌云背后出现,虽然不甚明亮,却好歹不是伸手不见五指。“那是什么?”宁知非直到月光洒下才回过神来,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如果今天只有他一人前来,估计就是有来无回。“棺材吧。”景墨随口道,眼神却牢牢粘在萧云泉身上。萧云泉无奈地叹口气,实话实说:“我灵力真的没有异常。”“那你刚刚?”景墨追问。“刚刚,被惊了一下而已。”忆起刚刚棺中所见,萧云泉脸色有点阴沉。景墨马上问道:“你看见了什么?那棺材里究竟是什么?”萧云泉垂眸未语。“你这什么表情啊?”景墨试探着问:“那里面总不可能有个我吧?”萧云泉听了这话,猛地抬眼,神色竟然有些慌乱。“真的,有个我?”景墨也惊了。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宁知非,也忍不住开口道:“怎么会?萧宗主怕是看错了吧?”“我只看到一双眼睛。”萧云泉语调里难得有点波动,他伸手摸上景墨眼角,沉默下来。景墨也跟着他的动作摸摸自己眼睛,一时间有些迷茫。“真的是景墨的眼睛?”宁知非还是不太敢相信,不过景墨眼角有颗小小的红痣,熟悉的人一般都不会认错。景墨迷茫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笑道:“我就在这,怎么可能在棺材里嘛,所以那里面的一定不是我。”说完,他仿佛为了安心,下意识伸手摸想腰间挂失,这一摸,竟然摸了个空。顿时他也不管什么水晶棺材了,嗷得一声蹦起来,四下乱串。“怎么了?”萧云泉和宁知非都是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寂寂,金鹰和金瓜子不见了。”景墨一边找一边焦急地解释。进入宅子以前明明还在,那多半是刚刚打斗中遗落的,萧云泉也连忙看向地面,在那些长长短短的藤蔓中间一点点寻找起来。宁知非知道原本从不戴配饰的景墨,最近在腰间挂了个金饰。金饰,一听就跟萧云泉有关,宁知非虽然无奈地翻翻白眼,到底也帮着一起找起来。然而三个人在藤蔓间找了许久,一点踪影也没见着。“要不明天白天再来找吧?”宁知非看看天上的月亮,无奈道。“不行。”景墨一口回绝,随即他看看天色,也觉得这样摸黑找不是办法。略一思索,他突然扭头对着萧云泉讪笑:“寂寂,那什么,你家真的有钱吧?”“我们家。”萧云泉点头。“那就好办了。”景墨嘿嘿一笑,拉着两人离开段距离,对着藤蔓砸出个大火球。火球碰到藤蔓剧烈燃烧起来,甚至火星飞溅,把旁边建筑也烧出不少小洞。过了许久火势才慢慢减弱,等火彻底熄灭,景墨连忙几步奔过去,从灰烬间捡起个金灿灿的东西,他刚笑着喊了声寂寂,表情突然大变。第75章 你想打架萧云泉一直注视着他,见状飞身上前,直接将他拉起来:“怎么了?”景墨愣愣地指向地面。萧云泉垂眸一看,瞳孔紧锁。灰烬之下,竟然是数不清的森森白骨。“怎么会?”宁知非也是倒吸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盯着地面。可能是刚刚水晶冰馆破土而出时扰乱土层,将这些白骨带了出来,不过当时藤蔓太多,竟然没人发觉。后来景墨一把火将藤蔓烧尽,这些白骨就显露出来。“这肯定比五十一口要多吧?”景墨喃喃自语,眼前莫名出现了许久以前的画面。萧云泉知道他是想到了琴鼓山血流成河那一幕,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景墨对着他露出个笑容,抬头看看天,再次开口道:“难怪这里阴气大盛,连月光都照不进来。”“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回客栈,联络宁渊。”宁知非这会儿甚至没再执着于繁潭这个称呼。不过他们还未走出大门,竟然迎面撞上两只胖嘟嘟的大狗。景墨看着眼前的两只狗乐了。他指着其中背有包袱的那只,喊了声郎武。又指指另外一只道,郎文。两只狗也没料到会遇上他们,迟疑片刻,一同钻进旁边草丛。再次出来的,便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一个穿着外袍,一个穿着毛绒绒的外褂。“你们怎么在这里?”穿着外袍的少年抢先开口,神色戒备。“我还想问你们呢,上次去吃饭能碰上,这次赏月也能碰上。”景墨毫不相让。“你们来这赏月?”另一个少年看着黑漆漆的大门,露出疑惑表情。“别听他胡说。”郎武可是领教过景墨的信口开河,看弟弟上钩,马上将他拉到背后。“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景墨露出个友善的笑脸,圆圆的眼睛更添几分可信。不过郎武可没相信他,而是也换上笑脸:“你们这是吵完架了?还是你移情别恋看上旁边另一位了?”景墨闻言,猛地瞪圆眼睛:“我招你惹你了?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为什么突然怀疑我们?”萧云泉也似笑非笑地同时出声。“上次不是劝过你尽快赶回临川?你怎么还在外面闲逛呀?”郎武并没回答,反而是笑着反问。“也许,我们为的是同一件事呢?”萧云泉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这位公子为的是什么呢?”郎武戒备地露出钢爪,爪尖指向宁知非。景墨下意识挡在宁知非面前,刚站定又马上偷偷去看萧云泉脸色。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萧云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郎武:“何出此言?”“我们查到秘宝是被宁家的人抢走的。”一直躲在后面的郎文突然拽着郎武胳膊,悄悄伸出个脑袋。他看郎武没有制止自己,才继续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宁氏的人吧?”“宁氏那么多人,你们要一个个怀疑吗?”宁知非也从景墨身后站出来,露出脸上的酒窝。“是不是的,先验验再说。”郎武声音隐隐带上杀气。景墨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验验是指什么,但本能觉得不是好事,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萧云泉开了口。“不是他。”萧云泉突然出声,虽然话是对着郎武说的,眼睛却是盯向景墨。“怎么能确定?”郎武问。“不怎么。”萧云泉冷哼一声,亮出凝光。郎武没想到萧云泉会出手,闻言猛地皱眉,再次侧身将郎文挡在身后:“萧氏和我们一向交好,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墨愿意信他,我自然就会保他。”萧云泉手持凝光,向前一步站在景墨身旁。“寂寂,你...”景墨完全没料到萧云泉会是这个举动,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郎武看看对面持剑不语的萧云泉,再看看还没唤出本命灵器的景墨,眉头越锁越紧。先不提景墨砸人的狠劲,光是萧云泉不用灵力都能剑剑紧逼,迫使他不得不下跪道歉。想到这里他换上副笑脸,诚恳地开口:“哎,何必这样呢,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景墨眨眨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跟我们一起去客栈详谈?”宁知非再次从景墨身后走出来,却谨慎地停留在景墨身旁,并未再向前多走一步。“我们也是追查至此,难说还可以互换消息。”看郎武没开口,宁知非继续劝到。郎武这才点点头:“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行人抵达客栈,宁知非先是抱出那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鸽子,又喂了把米,这才给鸽子腿上绑好密信,轻轻抬手将鸽子放飞。郎武和郎文二人眼睛直直盯着肥嘟嘟的鸽子。那鸽子可能感受到危险,宁知非刚一松手,它便箭一般窜出去,一头扎进夜色之中。直到鸽子彻底不见,郎文和郎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跟他们一起收回目光的还有景墨,景墨砸咂舌,对着萧云泉小声嘟囔:“原来它真能飞动。”“二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宁知非,是宁氏二皇子宁繁潭的伴读。”宁知非看他们终于看向自己,轻轻嗓子起身施礼。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只鸽子竟然又扑棱扑棱飞了回来。跟在鸽子后面的,还有个人。“宁渊?”宁知非诧异地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呼喊出声。郎武听到这话,再次戒备起来。宁渊正欲对宁知非展露笑容,目光扫到郎氏兄弟,马上换副神色,沉声正色道:“正是在下,请问二位是?”景墨看他开始打官腔,忍不住打个哈欠。萧云泉迅速拉起他,对着在座众人笑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景墨迷茫地看着他。“秘宝的事情?”郎武迟疑地问。“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萧云泉实话实说。景墨下意识跟着点头:“也是,我们只是想知道宁潮下落,到底是不是他抢走秘宝,我们倒是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追查出,究竟是谁布下的红光阵法,这人究竟和萧云泉父母自尽有什么关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偷走秘宝,还真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想清楚这一点,景墨对着萧云泉笑道:“不愧是寂寂。”萧云泉微微一笑,拉着早就犯困的景墨径直回了房间。景墨进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第一件事就是取下腰间的挂饰细看,这一看,他顿时瞪圆眼睛,猛地坐起来。“怎么了?”看他反应过大,萧云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手上拿的是那只金线编出的鹰,只是不知为何,鹰眼睛的位置空了一小块。“鹰的眼睛,可能是被藤蔓弄坏了。”景墨有点心疼地摸着那只金鹰,沉默片刻,他突然唤出暮紫,在里面一顿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景墨才终于高兴地喊道:“找到了。”萧云泉垂眸去看,只见景墨指尖捏着的,竟然是颗似曾相识的红色小珠。萧云泉看着那颗珠子,眼里露出嫌弃的意思,这珠子就是当初景墨在九婴嘴里捡的。“不要那么嫌弃嘛,人家洗了很多遍呢。”景墨拿着珠子左比比右比比,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但真到把珠子挂上去这一步,他又开始犯难:“寂寂,你说,这珠子应该不能打孔吧?“萧云泉点点头:“你都说不能,肯定不能了。”“那怎么办啊?”景墨惆怅地叹口气,瞪圆眼睛期盼地望向萧云泉。“别看我。”萧云泉脸色凝重,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洗过很多遍的。”景墨继续看他,甚至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第二天一早,宁知非正在喂鸽子,一抬头竟然看见景墨晃晃悠悠走来。他惊讶地出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能起这么早?”“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被嘲讽景墨也不恼,反而走得更快,几步就来到宁知非面前。宁知非这才看见,他腰间的金饰上竟然多了颗红色珠子,那珠子十分小巧,里面隐约有火焰翻卷,被金丝一圈圈固定在鹰眼位置。“好看吧?”景墨见他看到重点,笑着抓起金鹰显摆。“这珠子?”宁知非有些迟疑,将金鹰接过来一番细看。景墨也跟着他凝神去看,除了珠子里的火焰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莫名其妙地问:“珠子怎么了?”宁知非摇摇头,语气不太确定:“有些像塑灵珠,我只在书中见过描述,究竟是不是不敢确定。”“塑灵珠是什么?”景墨好奇地问。“据传言这种珠子只出现在灵力丰厚的仙山之中,可以帮人重塑灵脉。但是在太过稀少,只在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之中稍有记载。”宁知非努力回忆书中片段,可是除了写塑灵珠中会有灵纹外,的确没有更多记载。景墨回忆一下九婴洞穴的环境,无论如何跟仙山不沾边,他刚想否认,突然目光瞟到不远处有个人影。于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你真决定了?他要大婚你就要走?”“什么?”宁知非错愕片刻,便看见了缓步走来的宁渊。宁渊听到景墨的话,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景轻尘,你想打架?”第76章 再用剑指我的人试试景墨没料到他能突然发难,但天性使然,面对挑衅他本能冷哼道:“打就打,我会怕你?”“那正好,上次你用火烧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今天我们一并算清。”宁渊也是有气没处撒,见状直接召唤出本命灵剑掩日,用剑尖指着景墨,就欲开打。“你敢。”景墨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凝光已至,清脆撞击声过后,凝光飞回萧云泉手中,而掩日却已经斜插在地上。眼见本命剑被打落,宁渊神色晦暗,眼看就要发怒。但看清是萧云泉后,他竟然神奇地控制住怒意,还率先招呼道:“萧宗主?”萧云泉将凝光反手收在身后,施礼过后,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二皇子,想怎么算账?”“误会误会。”宁渊略显尴尬地笑笑,收起掩日。萧云泉的名声如雷贯耳,何况刚刚他只是一招,就将掩日打落。这种人做朋友不错,做敌人可就不太好过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渊肯定不会与之为敌。“不打了?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景墨撇撇嘴,站到萧云泉身边,伸手勾住他肩膀。见萧云泉看向自己,他才笑道:“寂寂,你怎么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啊?难道说...”“难道说什么?”萧云泉明知道后面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一直在偷窥我?”景墨睁着圆圆的眼睛,满脸真诚。萧云泉冷哼一声,扭开头。“你够了吧。”宁知非翻个白眼,走过去把景墨拉开点。宁渊没料到景墨面对萧云泉,竟然敢如此口无遮拦,但又想起宁知非说过,他们如今关系异常亲密。亲密异常,果然一亲密起来,就容易让人胆大妄为,恃宠而骄。看景墨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宁知非这才看向宁渊,开口道:“二皇子有事吗?”“你喊我什么?”宁渊皱起眉头,声音有些发冷。“二皇子。”宁知非再次重复。景墨诧异地看看两人,轻拉萧云泉衣摆。萧云泉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宁渊声音彻底冷下去,脸色也难看起来。“并没在闹。”宁知非叹口气,低下头。以前关系如此亲近的人,弄成如今这般尴尬,宁知非心里也不好受。宁渊眉头紧锁,盯着宁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错?”“我有什么错?”宁知非声音陡然升高,错字甚至已经带上破音。景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胳膊安抚道:“小声点,你要把鸽子吓跑了。”宁知非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鸽子,却还是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只见那只肥肥的鸽子并没一点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顾自的啄米。“你还不知错?”宁渊见他竟然真的去看鸽子,更加生气。“你口口声声说他有错,那你倒是说说,他究竟做错什么?”景墨知道这俩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着性子开始劝解。宁渊瞪了他一眼,扭头冷哼:“你问他。”宁知非也把头扭到一边,充耳不闻。景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委屈地看向萧云泉:“寂寂,他们都不理我。”萧云泉点点头。看萧云泉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景墨嘟着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帮我。”就在宁知非准备翻白眼的时候,萧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对着他和宁渊施了个大礼。“萧宗主?”宁渊一愣,下意识开口。“请问,宁公子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笑着问。萧云泉居然会问这种事情,这实在太出乎宁渊预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声:“萧宗主?”“他做错了什么?”萧云泉重复。景墨其实也没想到萧云泉真会去问,他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寂寂,你...”“你不是担心吗?”萧云泉回头看他,笑了。面对景墨,宁渊可以不太客气,但对面的人是萧云泉。萧云泉不但是萧家百年间无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论是想争太子之位,还是日后登基,维持好与萧氏都关系都至关重要。想到这里,宁渊虽不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他私自毁了慕珠发来的传信蝶。”“我没有。”宁知非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生硬。从聚龙山回到宁王宫,宁王便为宁渊定下大婚日期。谁知,宁渊却将此事瞒了下来,又过了两日,宁知非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乍闻此事,宁知非当即暴怒,正好在这时殿外飞来只传信蝶。飞来王宫,还是在已确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苍慕珠所发。不过虽然生气,到底也担心有什么正事,可谁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你觉得他是不愿你和苍慕珠联络,所以毁了传信蝶?”景墨听完,突然有点替宁知非不值。自他认识宁知非之日起,宁知非待宁渊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宁知非的具体身世,但早在他们认识之前,宁知非便得到宁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宁王和各宫王子。在景墨记忆里,宁知非一向骄傲自持,真的从来不曾下跪。就是这么个人,在自己失忆时,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当日宁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宁渊,还盘绕在耳,而让他宁可抛弃自尊与傲骨也要救的人,却已经疑他至此。景墨叹口气,冷笑着摇头:“宁渊,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他对慕珠不满已久,这事又发生不止一次,我并没冤枉他。”宁渊言之凿凿,看向宁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带着不信任。宁知非被这目光刺痛,下意识开口:“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说完,他扭头拍拍景墨肩膀,径自走了。宁渊看他离开有心去追,刚抬起腿,又马上放下。“担心就去看看吧。”萧云泉轻轻开口,语气十分温柔。萧云泉不但管了这种闲事,还劝自己去追?这和萧家家风,以及萧云泉本人过往言行,都太过背道而驰,宁渊惊讶地看向他。谁知他正盯着景墨,继续叮嘱道:“不过不许喝酒。”景墨正要说句寂寂真好,蓦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许喝醉。”萧云泉于是再次让步,景墨每次喝醉两人都要闹次别扭,他实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景墨郑重点头,信誓旦旦保证:“寂寂,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喝醉。”萧云泉虽然不太相信,到底还是微微颔首,说道:“好。”说完,他看着景墨远去对背影,面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