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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柳忆认命地接过纸,不走心道:还真谢谢你了,特意给我送作业。不客气。齐简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并不打算告诉他,这课业也是自己替他求来的。这作业也送到了,要不,你回去吧?柳忆边看作业边开口,天色不早了,齐简再不走,就得留下吃饭了。齐简没说话。嗯?柳忆抬头看看他,蒋太傅还有什么交代?齐简摇头。那你快回去吧,不早了。柳忆指指窗外,太学下学已经挺晚了,齐简还专门跑来送作业,这会儿天都开始泛黑。齐简沉默。这是不愿意走?柳忆福至心灵:你该不会,想留下来吃饭吧?说完,没等齐简反应,他自己先把头摇得飞快:不行不行,你赶紧回家。齐简愣了愣,垂下脑袋。不是我不想留你吃饭啊。柳忆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感觉怪怪的,我这还病着呢,别传染你了。传染?齐简歪头看他。过病气,别过了病气给你。柳忆换个说辞。齐简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露出为难表情:可是,我已经让晓斯先走了啊。后来,齐世子自然留下用了膳,甚至用完膳,他借口天黑难行,还赖在了柳忆房里。喂,我一个病的,就够倒霉了,你还想陪着病啊?柳忆无奈叹气。齐简听到这话,只是摇头。这几两天他别的没干,光冥思苦想去了,这会儿早就想明白心事,色令智昏算什么大事?反正昏着昏着就习惯了。见柳忆还有赶人意思,齐简微微叹口气,满脸愁容:不想回府。他本就生的好看,如今又还是有意卖惨,垂着丹凤眼蹙眉不语的模样,分外可怜。柳忆心下微动,暗道,原来这几天齐简反常,是因为跟家里吵架了?他上辈子没有父母,也不太清楚跟父母吵架是什么情况,见齐简无精打采,忍不住有点担忧。齐简低着头,两只手在袖子里攥成拳头:我不知道能去哪儿了,就在你这留一晚,行不行?行倒是行。柳忆有些迟疑,可是,我还病着,你去客房睡吧。我有些事,不知道能和谁说。齐简摇摇头,暗自给自己打气。父王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会装可怜怎么娶新娘?柳忆哪知道两天不见,齐世子就彻底想通了,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于心不忍:什么事?和我说说?齐简就等着这话呢,立刻从善如流道:那我能和你住一起吗?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话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柳忆只能让下人又拿来床被褥。齐简裹着被子缩在软榻上,缓缓开口:姜夫人给我议婚了。柳忆眼睛瞬间瞪圆,这还不到十四岁,就要议婚?他想过课业问题,想过亲情问题,却完完全全没想过情感问题:议什么?不是,等等,姜夫人是谁?这个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齐简解释完母亲称呼问题,再接再厉把话题往正道上引: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也不想跟不喜欢的人议婚。柳忆了然地点点头: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话题果真引回来了,齐简没说话,耳朵尖又开始泛红。喂,不好意思啦?柳忆笑着推推他,看你这样子,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我认识吗?那你,有中意的人吗?齐简红着耳朵不答反问。这是害羞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喂,看不出来啊,打架的时候那么猛,说到这个害羞成这样?你有中意的人吗?齐简十分执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是?柳忆心痒难耐,一心想想知道齐简喜欢谁,只好先抛出诱饵:那我先说,你再说?你有,中意的人?齐简愣了愣,神色有些奇怪,期盼中又隐约带着不安。柳忆浑然不觉,只是摇摇头:没有,喜欢一个人多累,我才不要那么累呢,不划算。累吗?齐简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你,怎么知道的?喂,什么意思啊?柳忆撇撇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这是不是意味着,柳忆没有过中意的人?齐简稍稍抬头,神色恢复一些。他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外传来管家声音。少爷,药已经煎好了。第14章 就说我睡了柳忆听见声音,用被子蒙住脑袋,把自己裹成个球:就说我睡着了。少爷,该吃药了。管家又重复一遍。被子悄悄掀开条缝,柳忆对着齐简是摇头又是摆手。齐简了然地点点头,扭头对着管家笑道:攸臣说他睡着了。柳忆:管家笑起来:少爷从小就怕苦,每次吃药都推三阻四的。这么揭我底,我不要面子啊?已经被揭穿,柳忆索性掀开被子坐起来,恶狠狠瞪了齐简一眼。齐简歪歪头,露出一口小白牙。坑完人就装可爱?有没有天理了?柳忆错愕几秒,下意识舔了两下嘴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两天不见,齐世子好像变了不少?但真说起来,柳忆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一样了。少爷想有面子,就把药喝了吧。老管家笑呵呵放下药,从托盘里拿出小碟子,少爷请喝吧,喝完药有糖吃。看见糖,柳忆更不自在:好好好,我等会儿就喝。老管家还想说什么,柳忆对着他直摇头。顾及到有客人在,老管家不甘不愿叹口气,嘱咐完一定要喝,两步三回头走了。原来,你爱吃糖啊?齐简死死盯着那碟糖,鼓起小脸。卖萌还没完了?柳忆强忍着去捏他脸的冲动:主要是药太苦。哦,原来你真怕苦。齐简点点头,义正言辞地开口,可是不吃药,病不会好的。喂,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真是。柳忆撇撇嘴,怎么都不伸手端碗。齐简无奈端起碗,送到他眼前。柳忆连忙偏头躲开,见管家彻底消失在门外,小声道:走了走了,快倒花盆里。你不喝?齐简皱眉。喝什么啊,不喝不喝。柳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抓过药碗就要倒。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齐简眼疾手快,瞬间又把碗抢回去,一抢一顿,半滴药都没洒出来。喝药。齐简再次把药端到柳忆眼前。柳忆瞪着圆眼睛,盯死那碗药,眉头皱成川字:谁爱喝谁喝啊,反正我不喝。见他态度坚决,齐简犯了愁,父王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人,就要宠着护着。可是不吃药,好像也不行?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抬手覆上柳忆额头。喂,你干什么?柳忆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别动。齐简再次向前,终于碰到柳忆额头,手底下一片火热,齐简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吃药?柳忆心虚地看他两眼,马上移开目光。自己这两天,一直担忧柳忆病不见好,这人倒好,原来根本没吃药?齐简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一言不发端着药就往前送。柳忆一个劲儿往后躲,最后眼看实在躲不过,干脆仰头倒在床上耍起赖: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养病,身上就只穿着里衣,刚刚又裹着被子翻滚,衣领敞开些许。齐简盯着那节雪白的脖颈,深吸口气,蓦地偏过头。柳忆心里嘿嘿一笑,这家伙看来还挺循规蹈矩,牢记着非礼勿看。谁知道齐简只是偏偏头,没等几秒钟,迅速又把头扭回来,扭回来不算,他还更进一步,端着药翻身直接坐在了柳忆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干嘛!柳忆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病着没力气,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齐简死死将目光锁在药碗上,生怕一不留神,余光就要飘到柳忆脖子上去。柳忆只觉得脖子凉飕飕,他含糊地啊一声,将衣领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齐简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柳忆惊了:哎?不是,你喝什么啊?这是药啊小祖宗。他说话的功夫,齐简已经一口下肚,皱着眉头正打算一鼓作气全干掉。柳忆也顾不上姿势奇怪了,伸手去抢碗:小祖宗,是药三分毒,给我给我。你喝?齐简停下动作,歪头看着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柳忆算是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行动派?之前动手打人也是,这次喝药也是,总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齐简犹豫地把碗往前递递,又不放心地往后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忆无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齐简这才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坐到榻上。柳忆捏着鼻子灌完药,苦着脸抓两块糖,快速塞进嘴里。其实,也不能怪他怕喝药,上辈子生病吞两个药片就行,哪用喝中药?这中药,不但苦,味道还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咔擦咔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块,这才记起来齐简:你可真行,喝药眼睛都不眨,来来来,吃块糖缓缓。齐简摇着头往后躲。柳忆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爱吃糖?小孩怎么会不爱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齐简不服气,脸颊鼓鼓的。那得看怎么算,要算上上辈子,可比你大两倍还多,柳忆看着齐简鼓起的脸颊,玩心大起:一岁也是大,对了,来,叫声哥哥听听。齐简不吭声。柳忆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含着糖继续逗人:叫一声啊,快快快,我刚吃了那么苦的药,就当哄我开心呗。哄柳忆开心?这倒也不是不行。齐简偏着头看向他,对上柳忆水汪汪的眸子,心尖发颤,他舔了舔嘴唇,张开口。柳哥哥。少年特有的软糯嗓音,配上柳哥哥这三个字,意外好听,柳忆呼吸一顿,下意识咽口口水。这一声喊完,齐简也回过神来,不好意地低下头。柳忆错愕过后,张了两次嘴,才说出声:喂,你、你也太实在了?让你叫,你真就叫啊?齐简耳尖更红了。你这不行啊,齐小简同学。柳忆轻轻嗓子,试图从奇怪的氛围里脱身,这么实在,以后有老婆了,还不得宠上天。妻子,不就是拿来宠的吗?齐简疑惑地看着他,眼睛乌黑又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春水,还是说,你不喜欢被宠?话题好像,更奇怪了?这两句话,是不是不太搭调?还是说,齐简想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宠老婆?齐简这是害羞到语无伦次了?柳忆好笑地摇摇头头:宠妻子什么的,不存在,在我心里,什么都比必过家人。他几时出的门?齐简坐在空荡荡的别院里,脸色不太好。晓斯说了个时间,想了想,特意补充道:世子妃说他去去就回。齐简冷哼:去去?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四个小时了,二百十四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世子别急,世子妃应该快回来了。晓斯言之凿凿,回门的日子,世子妃不会迟。齐简这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晓斯的话。柳忆对家人有多在乎,他是知道的,既然他没逃婚,自然也不可能大婚后再逃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齐简坐了片刻,再次看看天色,深吸口气。五年了,这五年间,他也多次反复思量,柳忆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已经约好了晓斯察颜观色暗道不好,连忙没话找话:世子,世子妃早上看到那幅画,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他嫌我画技不好?齐简揉揉额间,缓缓吐出口气,就他那手丹青,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晓斯也想到柳忆的画工,诚心诚意地跟着点头:自然不是,只是世子妃竟还记得您的笔迹,一眼就认了出来。听说柳忆还记得自己笔迹,齐简脸色缓和一些,转念想到那封信,脸色又沉下去。那信是蒋风俞写来的,他虽气得牙痒,也不能私扣柳忆的信,不能扣下不算,还要第一时间派人送去。从那封信送到,到现在,都已经大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要和蒋风俞谈什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久还谈不完?那个蒋风俞,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学时,他就对柳忆心怀不轨,这齐简是知道的。如今,柳忆都被自己娶进门,这只苍蝇还追着不放?齐简微微眯起眼睛:他当初就图谋不轨,总是借机约柳忆用膳。晓斯一个劲应是。一顿不够,还想两顿。齐简越说声音越冷,其心可诛。那不也没约成吗?这事晓斯当然知道,那个蒋风俞饭没约成不算,反倒是撺掇得柳忆主动来找世子。世子原本被王爷责骂完,一直懵懵懂懂,并没完全认清自己心思。谁成想,又出后面的事,眼看着柳少爷被欺负,一向牢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世子,当场发怒,晓斯每每想到这里,都是一阵唏嘘。你说,他们会不会一起用膳?齐简再次冷哼,不过姓蒋的不清楚柳忆喜好,只能马屁拍在马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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