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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说到柳忆喜好,齐简想起甜得腻人的桂花糕,一挑眉:敢嘲笑我不吃甜食?好,我今天倒要弄清楚,他不吃什么。谁不吃什么?门口,柳忆眨巴眨巴眼睛,声音里透着犹疑,是我吗?第15章 回门柳夫人还没张口,眼圈先红了。娘,您这是干嘛?柳忆无奈地拉住柳夫人手,引着她坐到一旁软榻上,我一回来您就哭,难道是不欢迎我啊?你这孩子,胡说八道。柳夫人拍他一巴掌,破涕为笑。看见柳夫人笑出来,柳忆心里松口气,他是真怕看见女人哭,幸亏柳夫人和柳悦平时不怎么多愁善感。想到柳悦,柳忆左右看看:不是说小悦早到了?怎么没看见她?我让她先去厨房看着点,等会就来。柳夫人说完,摸摸柳忆脸颊,气色还行,没瘦也没黑眼圈,她放心地点点头:都是爹妈不好,没想周全就擅自作主,还好还好,齐家没因为逃婚的事,迁怒于你。差点儿被迫逃婚的事,柳忆虽无奈,却也不会真埋怨爸妈。只是这两天,他仔细想过前因后果,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柳将军再不靠谱,也是位列公卿,怎么会这么荒唐的赞同逃婚?柳忆抿抿嘴:我爹呢?他在前面陪齐世子呢。柳夫人指指前方堂屋,语气里有些哀愁,小忆,你柳忆闻言,看向堂屋,心下忐忑,按照齐简现在的性格,跟柳将军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会不会一开口就是,你儿子不守妇道,天天招蜂引蝶,啊,不对,招苍蝇?想什么呢?柳夫人拉拉柳忆胳膊,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你跟娘说实话。柳忆疑惑道:说什么?你在齐家,真的还好吗?柳夫人再次重复一遍,不放心地摸摸柳忆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神情恍惚?柳忆知道,老妈这是担心了。自己一个男的,都要担心成这样,等柳悦以后嫁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每天去婆家打探消息?不过还好,石家和他家是世交,石叔叔又是老爹的副将,想来以后成婚,石磊那小子也不敢欺负柳悦。其实也不用想这些,单看石磊被柳悦管得死死的,就知道柳悦以后在婆家,肯定不会受气。想起石磊被柳悦一瞪就不敢说话,柳忆忍不住笑出声。这是想到了什么?怎么听到齐家,就笑起来?柳夫人愣了愣,心理冒出个猜测。摸摸柳忆头顶,她继续道:齐世子一定待你很好,那孩子以前也经常来府里,是个好孩子。以前,的确是个好孩子,只是现在嘛,柳忆摸着脖子,无奈点头:挺,挺好。那就好。柳夫人笑道,你们是昔日同窗,想来他也不会苛待你。柳忆应和:不会不会,放心吧。那你们过些日子,能和离吗?柳夫人终于问出重点。她之前,就已经听柳忆说过,两人是迫于形势联姻,这两天她也想过,既是联姻,过些日子,是不是可以和离?只是看柳忆刚刚的反应,她又有些不确定起来,才打算试探一二。听到和离这两个字,想到齐简恶狠狠的模样,柳忆条件反射般捂紧脖子叹气,明明小时候可爱又乖巧,现在,怎么一言不合就咬人呢?柳夫人不明所以,继续道:那和离?什么和离?齐简声音从门外传来,最后那两个字上仿佛带着冰碴儿,冻得柳忆脸颊发疼。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柳忆迅速弹起来,头都快摇出残影。开玩笑,这家伙要是在柳府发疯,那场面可就好看了。明天,不,今天傍晚,街头巷尾都得开始议论,昔日太学才子,因婚后琐事,回门当日被夫君咬死。我听错了?齐简扬起眉尖,漆黑眸子锁住柳忆,那你们在说什么?柳忆生怕他在柳夫人面前发飙,错开半步挡在两者之间:合理,我们是在说合理。柳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看看齐简又看看柳忆。齐简冷笑两声,没再理会柳忆。他整理好下摆,绕开柳忆,来到柳夫人面前,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岳母大人。柳夫人吓了一跳。柳忆也没想到,齐简二话不说,行了跪拜礼。看着齐简跪在地上连拜三次,他皱皱眉,伸手欲把人拉起来:你这也太正式了,吓着我妈了。齐简偏头,突然意识到,应该和柳忆一起跪。他眼神有些懊恼,没起来不算,反而把柳忆往地上拉:刚刚不算,重来。什,什么就重来?柳忆挣扎着想起来,被齐简强行按住。大婚礼节不能错。齐简拍他屁股一巴掌,别乱动,跪好了,三跪九叩,一步不许少。柳忆本以为拜三拜就是极限,没想到齐简指的礼仪,竟是三跪九叩。要知道,这个朝代大婚,只需拜三次父母既可,就算是最重礼仪的人家,通常也不会行三拜九叩礼。柳夫人听到三拜九叩几个字,神色也变了:世子,您这是做什么,这使不得啊,我这怎么受得起。齐简听完这话,顿了顿,神情更加懊恼,他仿佛在纠结什么,深吸口气站起来,扭头看向晓斯。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礼就不行了?柳忆有点庆幸,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拍拍衣摆,也跟着起身。别动。齐简快速把他按回去,吩咐完晓斯,再次跪回地上,等岳父来了再行礼。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吧?你来真的?齐简危险地眯起眼睛。见他神色坚定,柳忆没有再劝,只是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片刻后,他拉住齐简衣袖:喂,先起来吧,地上凉。齐简正在懊恼自己没有经验,差点把事情搞砸,听到这话,只是看他一眼,紧闭着双唇没开口。先起来吧,等会再跪还不行吗?柳忆试探着把人拉起来,没拉动。他无奈道:听话啊,等会儿再跪呗,我妈又跑不了。柳夫人连忙跟着一起劝:世子您快起来,快起来。柳将军到的时候,只见自己强势的老婆,正尴尬地站在地中间,前面整整齐齐跪着俩人。你先起来,一会儿又要咳了。柳忆劝了半天,渐渐着急起来。这会儿还是早春,地上又冷又湿,柳忆还记着晓斯说过,齐简昨天咳了整晚,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柳夫人听到这话,颇为意外地看向自己儿子。柳忆又劝两句,没劝动,正想差人去催老爹,一回头,看见柳将军站在门口,他连忙道:爹,你快过来,站娘旁边。齐简等着柳将军站定,看柳忆一眼,确认他衣冠端正,神态郑重,这才开口:岳父岳母。柳忆连忙也跟着喊:爹妈。柳将军夫妇应了一声。齐简双掌上翻,俯身深拜,将额头抵住地面,片刻后,他直起上身,再次下拜,往复三次,缓缓起身。柳忆也跟着拜完,站起来。齐简看看他,再次跪下,等柳忆跪好后,两人又拜了三拜,再次起身下拜,将最后的三拜拜完。等礼一成,柳忆迅速把齐简拽起来,又细心替他拍拍衣摆。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柳将军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这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心粗,别说是给别人整理衣摆,就是他自己,席地而坐以后也从不记得拍灰。娘,能吃饭了吗?柳忆还记着齐简没怎么吃东西,拍完灰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催着开饭。用膳前,柳忆找到机会,果然从柳将军那问到些东西。当初逃婚,三皇子原来也出了力,他曾许诺柳将军,日后替柳忆改姓埋名,收去军中,凭柳忆的伸手,自会有一番作为。柳忆无奈叹口气,再三嘱咐父亲,千万别跟皇子搅在一起。席间,柳忆想着不靠谱的爹妈,心不在焉,甚至失手打翻两盏茶杯,齐简看他几眼,并没说什么。直到饭后,又陪着柳父柳母说了会儿话,齐简看看天色,站起身: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柳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能跟着站起来:爹妈,我先走了。你留下吧。齐简扭头看他。柳忆愣了愣,伏在他耳畔小声道:不是吧,刚拜完你就要休妻?耳边传来热气,齐简瞳孔猛缩,深吸口气瞪向柳忆。柳忆说完也知道自己肯定想差了,再看齐简时,有点不自在。明日入宫拜谢,但你身份特殊,我已经替你求了旨,你明天不必前去。齐简看着他这样子,眼底浮现出丝丝笑意,所以,你留宿柳府一晚,明日再回齐府便好。能留在家里住一晚,那再好不过?柳忆猛地抬头,对着齐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齐简心尖乱颤,他微微偏头,努力想些别的强自镇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倒真记起件事情。齐简扭头看向柳夫人:岳母,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岳母,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柳夫人跟着齐简走到一旁,听完齐简问话,脸上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给了答案。怎么会?齐简疑惑。以前不是这样,只是十五岁左右,小忆突然就不喜食那物了,碰都不能碰。柳夫人肯定道。齐简微微皱眉,柳忆,怎么会不吃这东西?第16章 花心送走齐简,柳忆再次跟着父母返回堂屋,他完全没料想到能留住一晚,有种中奖的感觉,可还没等欣喜完,就听柳夫人开了口。忆儿,娘之前想差了。柳夫人挽着柳将军手臂,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要说之前,她还心疼儿子嫁为人妇,这会儿倒是完全不这么想了。看刚刚那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简堂堂齐王世子,竟给他们行了三跪九叩礼。那可是极少见的大婚礼仪,通常也只有两家实在门不当户不对,势弱一方诚心诚意迎娶时,才会用上的礼节。齐简肯用这种大礼来拜他们,可见忆儿在他心中份量。想差了什么?柳忆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询问。清羽那孩子,的确是良人。柳夫人笑着说完,拍拍柳忆脑袋,他对你,很好。柳忆含糊地点点头,心道,那是您没看见,他咬我脖子的时候有多凶残。只是对柳忆好,柳夫人也不会如此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如果柳忆无意,那对柳忆再好也没用,可看柳忆的意思,分明也是有意。柳夫人回忆着施礼间隙,柳忆着急又心疼的样子,暗自好笑。娘,您笑什么啊?柳忆莫名其妙。世子,这药?晓斯端着药碗,有些犹豫。拿来。齐简并不啰嗦,端过药一口气喝见底。晓斯皱着眉立在床边,想叹气忍住了。齐简喝完药,斜靠在软枕上,对着晓斯摆摆手:下去吧,明日按时叫我。可能是吃过药的关系,这晚齐简睡得并不好,夜间他咳醒两三次,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桂花糕吃不吃?柳忆捧着两块桂花糕,献宝一样递过来。他容貌还是五年前样子,没完全退掉的婴儿肥,显得脸颊饱满可爱,圆圆眼睛清澈见底,整个人仿佛春天溪水,轻快又明亮。齐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想把他每个动作都烙在心底。尝尝呗,好吃的。少年柳忆捧着桂花糕,欢快地跑过来。不能躲的,不应该躲,他在心里大喊,脚下却不听使唤,整个人离柳忆越来越远。啊?你不爱吃桂花糕啊?柳忆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失望神情。他几口把桂花糕吞下肚,扔掉油纸,拉住齐简往下一个摊位走。看看,他果然失望了吧,齐简叹口气,不由自主跟着柳忆一步步向前。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这是柳忆第一次约他去逛集市的场景,也是这五年来,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栗子糕吃不吃?梦里,柳忆已经选好下一家摊位,笑着看向齐简。那是家卖栗子糕的摊位,浅褐色栗子糕,四四方方码在一起,散发着香甜气息。明知道应该点头,齐简再次不受控制摇起头。那,艾草糕呢?柳忆继续开口。齐简还是摇头。奶黄包呢?柳忆有些无奈。齐简依旧只能摇头。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柳忆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甜的都不吃啊?不是的,虽不爱吃,但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吃,齐简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真难伺候啊。柳忆撇撇嘴,果然是少年老成,我最讨厌不吃甜食的人了。明知当时情形不是这样,齐简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快了,下一句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柳忆嘟着嘴,扭头就走。不,不行,不许走!齐简狠狠掐自己一把,终于发出声音:别走。柳忆于是回过身来,轻轻笑了。还没等齐简看清这个笑容,梦里场景变幻,这次是齐府,满府素白,只有堂屋里那卷圣旨,黄灿灿格外刺眼。北狄一役,齐王冒进贪功,但念其昔日之功,皇上格外开恩,对外只称齐王以身殉国,请世子即刻受封。看到没,齐家从此完了。是啊,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成什么事?要我说啊,这都是命,当初齐王做的那好些事,报应!你们说,这事有没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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