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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1)

我能不等吗?柳忆苦笑。晓斯忍笑:世子精心备下的,世子妃不等,不好吧?也是。柳忆认命地搬过个圆凳,歪歪扭扭坐在上面,一个劲盯着牛奶自我安慰,他昨天在柳府,那么给我面子,于情于理,这面子我都得给,吃顿饭而已嘛,不算什么,就当还他的,吃完这饭,也就两不相欠了。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个冰冷声音:你走吧。什么?柳忆诧异抬头。齐简说完这话,依在门口,咳两声,对着柳忆冷冷一指:这饭不吃了,你,走!第18章 你要留下来喝茶吗在齐简视线攻击下,柳忆险些从圆凳上摔下来。晓斯赶忙去扶,手还没碰到人呢,又快速收手。好在柳忆平衡不错,两下稳住身形,并没真摔着,他在桌边站定,看着依在门框上的齐简,微微皱起眉。明明昨天在柳府分别时,这人气色都还算不错,怎么一晚上没见,气色就这么差了?你?柳忆抿了抿嘴。走。齐简边咳边侧侧身子,让出足够柳忆通过的距离。能不喝牛奶,当然再好不过,可是经过齐简身边时,柳忆还是悄悄放慢脚步:你,没事吧?齐简冷着脸置若罔闻。昨天都还挺正常啊,是宫里碰见什么事?还是说五年不见,他脾气变得这么阴晴不定?柳忆撇撇嘴,莫名其妙打量齐简几眼,从他身旁走出正厅。走了几米远,柳忆犹豫着,回过头来:你真没事?见齐简丝毫没有回头意思,他讪讪地摸摸脖子。之前弄出来逃婚的事,也算是驳了齐府脸面,昨天回门,他已经最好被冷落的准备,谁知道,齐简非但没冷落报复柳家,反而还行了大礼,对自己父母恭敬又尊重。这件事,柳忆是感激的,父母和妹妹是他死穴,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他们有一丝委屈,为了这件事,柳忆特意早早赶回齐府,想当面道声谢。如今见到人,不管这人为何变脸,该道的谢还是要道,柳忆清清嗓子:昨天,多谢了。说完,柳忆犹嫌不够,又补充了句:你这么给我面子,就算以后我们回了西边,你有什么用的到我或者柳家的,也只管吩咐。齐简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他冷哼一声,抬脚迈进正厅,回手砰的一声将门带上。这是,什么意思?柳忆看着颤了几颤的雕花门,脸上就差直接写上迷茫两个字。走了吗?正厅里,齐简侧身坐在柳忆刚坐过的圆凳上,指尖一下下按着额间。晓斯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瞧,确认柳忆已经走出院子,这才应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过后,黏腻血液再次从指缝间滴落。片刻后,咳嗽声音稍缓,齐简起身,哗啦啦掀翻满桌盘盏,盯着地面上乳白色牛乳皱起眉,直到牛乳和血液渐渐混在一起,他才收回目光,朝着正厅背后绕过去。叫人来收拾了,今晚不要烦我。晓斯得了吩咐,提心吊胆守在卧房门外,直到天擦黑,才听见里面的咳嗽声音真正停下。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又有人来报,听完家仆的话,他看看黑漆漆寝房,又打量一番天色,摇摇头。家仆见状,悄悄退下,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又回来了。晓斯不敢再拖,只能硬着头皮,推开寝房的门:世子,世子妃那边来报,说是世子妃有些不对劲,您要去看看吗?他这话说得极快,说完便垂下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世子服了药,身子不舒服,性子也较往常要差些,说是晚上不要烦,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应该来报。可这事事关世子妃,在世子心里,世子妃和天塌下来相比,哪个要严重一些,晓斯有些吃不准。黑暗里沉静半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齐简披着外袍走出来:去看看。走到柳忆卧房外,远远的,齐简听到低沉呢喃声,他微微顿了顿,扭头看向晓斯。晓斯赶忙摇头:家仆不能近侍,只在院外守着,没人能听见世子妃胡乱呓语。齐简收回目光:你也下去,我进去看看。屋子里黑乎乎的,没有半点光亮,齐简缓步向前,轻轻将门推开:我进来了。没人应答,呢喃声音更嘶哑了些,齐简宁神细听,却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我进来了。齐简又轻声说了一遍,才走进屋里,柳忆卧房在右侧,他先从桌上摸出火石,点燃灯盏,这才借着灯盏里橙黄色火焰,朝着寝房看去。柳忆这会儿,在床上裹着红色喜被,远远看去,像是个巨大蚕蛹。喜被绣着不少花儿,那些花儿在光影里微微摇曳,颇有些花枝涌动的意思,齐简愣了愣,快步走过去。来到床边,他垂眸看着被子里的人,依旧没听清柳忆嘟囔了些什么。然而,在不算明亮的光影下,他却看清了,睡梦里的人在轻轻颤抖,齐简蹙眉,坐在床畔,握住柳忆露在被外的手。许是感受到冰冷触感,那只微微发颤的手,先是一顿,接着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扣住齐简的手,就这么握了好久,柳忆终于不再颤抖,呢喃声也渐渐低了下去。醒醒。齐简压低声音。柳忆睫毛抖啊抖,却没有醒来。齐简回握着他的手,又轻声唤了一遍:柳忆,先醒醒。柳忆依旧紧闭着眼睛,绷起嘴角,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是我,你醒醒。齐简声音渐渐高起来,忍不住暗自后悔,我没真想让你喝牛乳的,只是吓吓你。柳忆嘟起嘴,又呢喃了些什么。你说什么?齐简耐着性子问。不是我,不是我偷喝的,不要打我。齐简瞳孔轻颤:什么?牛奶,真不是我偷喝的,别打我,别把我关小黑屋。柳忆声音哑哑的,说完这话,慢慢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足足快一分钟,柳忆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齐简身侧被烛火映出的光晕,柳忆眼睛一点点睁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你醒了?齐简背着光,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啊,醒了。柳忆尴尬地只想挠脑袋。他抬手才意识到,自己正死死抓着人家手,只能讪讪收手,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刚刚,好像做梦了。齐简点点头,也将手背回身后,在柳忆看不见的地方,他悄悄将轻颤的手捏成拳。柳忆坐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装模作样给自己倒杯茶。一杯茶下肚,他暗自稳定心神,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那什么,你怎么在这儿?你说呢?齐简从床畔起身,接过柳忆杯子,也给自己倒杯茶。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那是我的杯子,柳忆有心提醒一句,看着齐简流畅的动作,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算了,反正都是男的,用自己杯子就用了吧。齐简喝完茶,清清嗓子:你没事,我就走了。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梦魇,家仆去禀报齐简,他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来看看自己。不管怎么说,大半夜的,都折腾人家一趟,柳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那什么,多谢了啊。齐简冷冷哼了一声,抬脚朝门外走去。眼看着人要消失在门外,柳忆抿抿嘴,深吸口气:哎,齐简。齐简回头看他。见人停住了,柳忆又有些踟蹰起来,犹豫半晌,他只喃喃道:谢了。你已经谢过了。齐简扭回头去,再次迈步。修长身影渐渐没入黑夜,黑色外袍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柳忆咬着嘴唇,声音低哑:你父王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柳忆隐约看到,齐简身形微晃,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原来是自己错觉,齐简依旧笔直的立在门外,只是没再迈腿。这是,不打算回避?想到晓斯的话,柳忆咬咬牙,继续道:你父王的事,能和我讲讲吗?也许,我能帮上点忙?这是谢礼吗?齐简背着身子,声音发沉,还是逃婚的赔罪?也不能这么说吧。柳忆摸着脖子低下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齐简听见这话,回过身来,眼底露出些欣喜。毕竟五年前的事情,是自己不够意思,柳忆垂着脑袋思考半天,试着解释:五年前,我明白了。齐简点点头,眼底欣喜消散,与其说这个,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小黑屋?小黑屋?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柳忆诧异地抬起头,脸上笑意褪去,眼底露出些冷酷来:你说什么?看清他眼底寒意,齐简自嘲地笑了。五年了,不,算上最初那两年,一共七年了。这人究竟什么心性,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笑盈盈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能瞬间变成嗜血野兽。为了守着他心里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他什么都能抛弃,什么也不在乎。可惜,从头到尾,自己都不在他的底线里,反而是,底线之外,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可有可无的物件。想到这里,齐简咳了几声,垂下眼眸。柳忆说完话,联想到刚刚梦境,也回过味来,这多半是自己梦里说了什么,被他听见了。人家披星戴月的来看自己,还被自己瞪,这好像,也说不过去?想到午膳时,齐简不太好的气色,他舔着嘴唇,尴尬地笑两声:那什么,月黑风高、更深露重的,你,要留下,再喝杯热茶吗?第19章 老相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忆半睡半醒间,听见晓斯声音。他无奈,掀开被子爬起来:这么早,齐简又有什么吩咐?世子说,您回门只住了一日,怕是思念父母,今个趁着天气好,让我送您再去柳将军府上,住个一两日。柳忆揉揉眼睛,诧异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飘着的大朵乌云,他惊讶地张开嘴。咔嚓一声,仿佛为应和他,惨白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雷声紧随其后,震得柳忆下意识抖了抖。齐简他,管这个天,叫天气好?晓斯也跟着看向天空,面不改色道:春雨贵如油,倾盆春雨,自然是好天气。行吧。柳忆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用沾着温水的帕子,胡乱抹把脸。能回家求之不得,他甚至没用早膳,就带着晓斯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柳府大门口,柳忆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哪还用得着晓斯送?晓斯听完这话,笑着指指车里东西,表示世子吩咐,上次回门礼没备太足,他昨个进宫得了点赏赐,刚好趁着今天一并送去。回门礼,还不算足?柳忆想着先前那两车回门礼,又看看马车里华丽礼盒,暗暗砸舌,家大业大的,是不一样啊,自己结个婚,怎么有种傍大款的感觉呢。儿子昨天刚走,今个又回来了,柳将军柳夫人自然是高兴的,笑着将人迎进去,赶紧吩咐下去,午膳多备些儿子爱吃的东西。在堂屋坐定,柳忆边往嘴里塞奶黄包,边含糊着喊声爹。柳将军疑惑地端起盘子,又递给他盘奶黄包。几口把第一个奶黄包咽下肚,柳忆从盘子里抓起第二个:爹,我想过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早点回西边去。柳将军和柳夫人闻言,都是一愣。柳忆并没注意他们表情,而是低头看着圆滚滚的奶黄包,有点愣神。说来也奇怪,自己不愿喝牛奶,不吃能看出牛奶模样的奶制品,却对奶黄包、乳饼这些喜欢的很。乳饼啊,昨天牛奶宴上,可不就有一大盘乳饼,也不知道齐简抽什么风,说不吃就不吃,可惜了那几道好菜。见他神色有异,柳夫人轻轻喊声小忆。柳忆回过神来,咬口奶黄包:爹,娘,这次京也回了,婚也赐了,那位也该安心了。说完这话,柳忆朝着天上努努嘴,那位指谁,不言而喻。山高皇帝远自然是好,可是柳夫人皱起眉头,可你这才刚大婚,我们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反倒是柳将军沉默片刻,点点头:小忆说得是,只是这事,不是我们想走便能走,还要那位旨意才行。柳忆也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爹妈肯走,就好,至于走的契机,他再想想。愉悦啃完三个奶黄包,又喝了一大碗粥,柳忆摸摸肚子,感觉饱了。柳夫人见儿子吃饱,命下人端来消食果茶,看着柳忆悠哉悠哉喝果茶,她突然记起个事情:上次说的事,该断就要断。什么事?柳忆端着茶杯,莫名其妙。就那位大家闺秀。柳夫人斜眼看看儿子,儿啊,听娘一句,你既有心要和世子好好过日子,便不能三心二意,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听见这话,柳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等终于能喘匀气,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是,娘,您前两天还劝我娶妻纳妾呢,怎么一转头,又让我好好过日子了?柳夫人埋怨地瞪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一直不开窍,害得娘白担心。等等,这怎么还能,又怪自己脑袋上了?不过柳忆躺枪习惯了,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识趣地闭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在自己老妈和妹妹身上,彻底领教过了。而且这针不但难捞,还想一出是一出,好好过日子?五年前暂且不论,就说如今的齐简,看起来像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人吗?想到昨晚,自己只不过好心问了句,要不要再喝杯茶,齐简竟然丢下句不知死活,气哼哼地走了。柳忆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怎么也没想明白,就是留人喝杯茶而已,怎么就不知死活了?伴着轰鸣雷声,黄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皇子微笑着点头,对着面前几个人缓缓道:依你们的意思,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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